惑鸠的眼睛早已变得猩红,“为什么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第十七章无食桑葚
从前,我没有名字。
看见我的人都避我如避瘟,自然不会有人想问我的名字。
我从一开始的惶惶不安,暗自哭泣,到后来慢慢习惯,无动于衷。
面对那些暗地里扔过来的石子和窃窃私语,我有时也会思考一会儿。
我娘的死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吧。
我摇摇头,忽然很想笑。
很快,不要脸的活着的我成年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给我加冠的人颤抖的声音,仿佛我只要一对着他下跪他就会立马死在这一样。
真没用。
“看哪,他居然还在笑。”“就是。真是没教养。”“诶呀,别说了,要是这孩子命好能没人要吗?毕竟长的这么漂亮。”……
我闲闲的听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的议论,想着一会儿要去哪解决晚饭。
谁想到,晚饭早就有人给我备好了。
我被我从未谋面的爹卖给了赌场的老板,要我做他的犬童。
也好,最起码有地方住了。
可是那时根本没人告诉我,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板是个喜欢玩弄男童的变态。
那天晚上,我蜷缩在床上看着那张离我越来越近的流油的脸,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恶心与惊慌。我扔出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被那男人一一闪过。
他舔着肥腻的嘴唇,上下打量着我,我退无可退,只能绝望的看着他撕裂我的衣服。
突然,我的手触摸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我下意识的握住,狠狠的刺向了那个男人的心窝。
他手下动作一顿,砸了下来---他死了。
我这时才看到,那插进男人心脏的,在关键时刻保护我的,是一支簪子。
那是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一滴凉凉的液体从眼角像刀一样刮过。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许久没有流过的眼泪。
我逃走了。
我在临走之前拔出了簪子,血溅了一身,弄得自己无比狼狈。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我来到了一条河旁边。
我看着倒影中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孩有些恍惚。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惑鸠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阿瞳焦急的小脸。
“小鸟,你终于醒了!”阿瞳见他醒来十分高兴,“刚刚你突然晕倒,很吓人的。所以我就去叫了主人。因为你有点沉,我搬不动。”
阿瞳一激动说话就前言不搭后语,可在刚从寒冷梦境中出来的惑鸠听着却觉得无比温暖。
他伸出手,将他虚虚的圈进怀里。他以前有过许多床伴,他们带来的顶多是身体上的温暖,可眼前的这个小孩儿,好像…不太一样。
他毫无戒心的样子让惑鸠破天荒的有了一种保护欲。
“阿瞳,假如跟我在一起玩,你就会死的话,你会离开我吗?”惑鸠趴在阿瞳耳边魅惑般的轻语着。
阿瞳脸红红的微微动了动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主人说过,人都会死的。所以,如果,那个,小鸟不嫌弃我笨的话,我应该不会走的。因为我觉得你除了那个大哥哥之外就没有朋友了。可是你又说他要陪主人,那我要是也走了,你就剩一个人了怎么办?我死了之后,大不了就在天上和爹爹娘亲一起等小鸟,然后一起玩!”阿瞳说完这么长一段话脸憋的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