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越说越是激愤,声音陡然的高了起来。“仇恨,是我苦苦的支撑到现在唯一的信念。那个叫玡的家伙,我要毁了他那染着我所在乎的人的血的江山,我要他死在我的手里!”
不经意的四目相对,一双充满了怨怒的眼,仿佛要将一切当作她的敌人。
“你……好像已经下了决定。”
“是。”
“没有兵权,单单本王子麾下三个部罗,要和花月对抗尚且不足。得有帮手,强而有力的帮手援助才行。”
“你能够筹措到多少的人马?”
“十万,前提是你果真是花月的公主。”
这个数字和秦暖的心里预期相距甚远,她知道花月的情况,她更晓得玡的能耐,这样子的一对人或许看去已然恢宏,然而要对付玡尚且不足。他是在忽悠子呢,还是在搪塞自己呢。“你还是不信我?”
“本王子没有任何的理由去信你,是公主或者不是公主是你自己的事情,得你去证明。”
“寻找援手,你不怕他天有人分了你的胜利果实?”
“昔年花月战神率镇东铁骑二十万尚且被玡五万人所降,若是冲动的代价等同毁灭,那么再大的利益本王子也不会动。”
“你怕了他?”
“本王子能够给你的便是如此,剩下的该看看你的诚意了。记住,要动手本王子唯有一个月的时间,逾期的话本王子也无法帮你。”
秦暖咬咬牙,却寻不出理由去反驳他。安九爷按着五大三粗的好像没有头脑一样,其实他比很多人要聪明的多,他懂得有多大的肚子便吃多少的饭。贪婪总是致命的破绽,懂得满足却未必是每个人都能够懂得。
或许,有些人哪怕是懂,却总不乐意相信。“一月之期,成交。”
“事成之后,花月地盘本王子要一半。”
“江山社稷我本无意,花月的如何亦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有玡的命。”
“龙秦勿忘,放了他,我们走。”
“是,小姐。”
门帘摇曳,孤单的一盏烛火,门边立着没有挪动的意思的一人,透着说不出的清凉。
“尚……罗……晓……涵,哼哼,有趣,果真有趣的很。”咬文嚼字的断断续续,他重复着那个心头的名字,蓦然的笑了起来。“命中似乎注定了有无数的交集,素未谋面却因你而丧了父王的信任。如今,你倒是又自己跑上了门来。”
“王子,听得窸窣,是否有事?”门外,传来了侍卫小心的询问。
到现在侍卫才是发现异样吗?自己倒真是养了一群厉害的角色,安九不知道,若是当真的把自己的安全交托给这帮人的话,自己的人头能够在项上停留多久。
“无碍,传安然,安心,安默三部族首领来见。”
“诺。”
“去吧,去吧,竭尽你的所能。其实,本王子倒当真是希望你能够做出些什么呢。”
“只是,寄托希望于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身上。安九,你着实是疯了。”
一轮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似围棋盘上的看似错罗无序的棋子,透着说不出的神秘。
广袤的汉白玉广场因月华而生烟,缭绕着巍峨的耸立着的一座庞大的高楼,仿佛是生在云中。紫极殿,便是唯一的建筑。它是霸道的,就好像是每天的新闻头条,从来只有一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这座禁宫里最为华贵的殿宇没有点灯,广场上静静的愣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以致于无形中倒是觉得发冷。
飞挑穹顶争先恐后,那平天里只敢让人仰望的角度,此刻只透着宛若神魔的可怖,只给人看不见的压抑。一种远离人烟的孤单,飘扬着只有坟地里才会有的寂静。
啪嗒啪嗒,雕花的长廊上一串脚步声。上琉璃台阶,是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往前一压。精致、修长透着无暇,只是过分的白皙却是绝对不属于寻常人的色泽。特制的万字格栅的门扉直达天花板顶部,吱呀一声的让出一线,任凭一条影子长长的斜拉了进去,看不见尽头。
金碧辉煌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里面是更深邃的暗。那里好像藏着一头来自上古的凶兽,危险的蛰伏着,就等着什么时候哪个不明事理的闯进去自投罗网,然后好一口把你给整个的吞了下去!
步入,一个转身便是要关上门扉。
“你总算是回来了。”门外,响起了一阵好听的铃铛声。
红衣在月华下显得有些发白,就好像是覆着霜一样,单薄的一层,只是看着便觉得冷。精致的面孔没有多少的颜色,若非是梳着好看的发型的三千青丝上,标志性的九枚金步摇微微的晃悠,倒是认不出这便是平天里那高傲的只肯让世人仰望的母仪天下。
“九天了,你一句话不说消失了九天。你去了哪儿?我以为,你既是得到了这一切总是会去上心。不想,朝政大事抛诸脑后,恍若跟你完全的没有关系。”
“哦。”
“你可知道这些天满朝文武为了找你,几乎把苓岚给翻了个底朝天?作为事主,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明向虞菲很不乐意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天大的事情,在他的眼中莫非仅仅是一个“哦”字就可以搪塞?
“朝廷的事我自会处置。”
“喂,有人告诉过你,说你这一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像一只刺猬一样的不讨人中意吗?”她有些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
“呲……”
她的心漏了一拍,呆滞的停在了那儿不敢继续。
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