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吃,或许太过的糯软了些,不好下咽。该是,配上些吴楚方圆的野生小荞麦粒子,文火小心的煮着。这样子的米饭,不糯不硬,不粘不涩,略甜又不过分,才是合乎你的胃口。这样,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待会儿,可得多吃一些,不好浪费了这些顶尖的食材哦。”
正想转身离去,手腕上,却上忽然的覆上了一抹温热。“嗯?晓涵,终于是有胃口了吗?嘿嘿,好,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三哥,不用忙活了。”
那人一喜,倒是难得,自己的好一番,甚至是连自己都感觉,有些过分的絮叨。终于,是修成正果,生了功效了吗?“恩很?你终于,是肯吃东西了吗?”他,是尚罗宣仪的三哥,花月三皇子,尚罗文承。
此处,便是他的府邸,三王府。
“不是,我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得吃。你已经,两天半没有吃过东西。这么下去,你的身子,会撑不住。”没有胃口?
唉,似乎,这个小祖宗,可没有这么的容易,便能够哄好。
只是,尚罗文承,并不气馁。
至少,她,开始启动樱唇,于自己,也肯舍得,吐露几个几眼。即便,并不怎么的顺耳。
“我没事。”
“胡说,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吃过东西,定然是饿了吧。”有些责备的瞪了她一眼,好一派,长兄为父的慈祥。“晓涵,你得保重身体。”
“玡哥哥,怎么样了?”
“玡……他没事。”
“他,死了,是吗?”
死?
哼,多么的尖锐的字眼,栓释的,是一条性命的陨洛,是一个精彩的终结,是甩给不知道哪个活着的人,数不清的伤痛。
“额……不是,不是,怎么会呢?”踌躇在她房前的一幕,再现。
并不是,不知道答案。仅仅,他只是犹豫,有些事情,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他只是,那个……仅仅,被关在天牢,至少性命,却是无虞。”
“你不用骗我,那天来人的传话,我听的清楚。天牢之内,发生了火灾,玡哥哥……”
身子,如遭雷击般的浑然一震。
牵动,皓首有些突兀的猛然抬起。惊异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忽然的有些明白,为何,她会连日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甚至是连轻而易举的字句,也吝啬的舍不得吐露哪怕一枚。那早已经干涸的泪痕,原来……
哼,竟是自己的痴念。
可笑,悉心的想要,捧在手心,还唯恐摔了去的珍宝。其实,却是早已经遍体鳞伤,却是唯独,自己这个口口声声,想要保护她的人,却是,懵懂的蒙在鼓里,却不自知。
尚罗文承,你真是,蠢!
只是——
本不想说的事情,不想,却是以一种,最不想见到的方式,开了头儿。谈不上,有多少的后悔,只是心疼——这样子的打击,她,可受的了?“你……晓涵,你都知道了?”
“事关玡哥哥,你明明的知道,我有多么的在乎他。他的事情,怎么能够瞒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恍若是和自己,较上了劲儿。“我只是,想知道,玡哥哥他,到底,怎么了?”
“他……晓涵,还是先吃饭吧。”
“三哥,不要瞒我,他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在乎。”
“你……”四目相对,不可撼动的决绝。
忽然的,让他丧了继续的勇气。
眼皮,蓦然的有些沉重,下垂,遮掩住了大半的视线。“京都府尹,还在查,却是,暂时毫无头绪。只说,是突发火灾。”他知道她的性子,亦是清楚,事已至此,自己,根本拦不住她。
“那玡哥哥,到底是生,是死?”
“据说,在关押玡的囚笼内,发现了一具焦墨的尸体。身形、样貌、服侍、骨骼等,仵作查验过,该是属于他。”
“果然,他……真的死了。”明知故问,早已经心里清楚的答案,当它再一次的灌入耳膜的时候,她还是,经不住的心里,一阵揪痛。
颓然的,更加的无力的瘫软在了藤椅里,好似身上的每一根骨骼,都已经,被人生生的拆了去。徒留,一副怎么也支撑不起的,皮囊。
“晓涵,你更得保重身子,至少,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
“玡哥哥都死了,再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
“他若在天有灵,也不忍,见你这般。他,希望你活着。”
“他算是谁?凭什么决定,我是死,是活?凭什么,可以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晶莹的液体,朦胧了她红肿的眼睛。好不容易,打理的干净的面颊,再一次的洪流泛滥。“凭什么……呜呜……玡哥哥,凭什么,呜呜……”
似是不满的发泄,似是愤怒的指责,只是,丝毫的提不起,哪怕是一分的恨。
她只是,她只是,接受不了,那么的在乎的人,凭什么?
“晓涵。”蠕动了檀唇,似是胸中,积攒了千言万语,在不安分的徘徊。
奈何,到底,哑火。
提手,将她揽入怀里。“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藏在衣袖之下,空着的一只手,暗自的攥成了拳头。任凭,修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的肌肤。顺着指间的缝隙,不安分的渗出了几缕,殷色的涓涓细流。
明明的,想要做些什么。奈何,空荡荡的脑子,一片混沌。自己,只能够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