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鼠的眼睛眯成了两道狭长的缝隙,满是警惕的探寻。
“红鼠,杀生;蓝鼠,葬礼;灰鼠,盗贼;青鼠,敛财;紫鼠,掌门;白鼠,领路。”
“你对吾等的底细,倒是详细。”
“不敢,只是来了主人家,若连主人都不认识,倒是为客的不是。”
“说的好听,吾等对你,反倒是知之甚少。”红鼠翘着二郎腿,环抱着胸前,到底是真正的主子,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不雅的坐姿,会不会有任何的不妥。
“在下是一个已经死过的人,来此从未隐瞒,这,还不足以证明小子的诚信吗?”
咬文嚼字的加重语气,红鼠似是对他有老大的意见。“老子说的,是你带进来的那名女子。玡,你对吾等有隐瞒。”
“她是小子的人,带她进来,有请示过青堂主。并且,也缴纳了足够的钱财。”
“可是你没有告诉吾等,她的身份。”
青袍老者起身,摇头晃脑的,一副失望的样子。“玡公子,你这般,倒是陷在下于不义了。让你进来,可是早就声明,不许对六鼠集市造成威胁。”
“有人说,她是花月的公主,尚罗晓涵,是这样吗?”
“花月公主远嫁狼顾,又怎么会出现在此?”玡,没有承认。
“话虽如此,然而空穴却不会来风。尤其,外面可有好几波的势力在找她。甚至,连花月太子也在其中。这一点,你并没有说。”
“有人找,和她进来有关系吗?只要保证,不对六鼠集市造成困扰,便是足够,规矩是这么写的吧?”
“好一副伶俐的嘴巴。”
“你是承认,外面有人找她咯?”
“找她的势力都不小,好几拨人呢。”
“花月太子也在找。”
“所以呢?”一个个的附和,玡却是仅仅耸了耸肩头,不可置否。
“这会给六鼠集市带来威胁。”
“六鼠集市做的生意,规矩里面可没有说,如果有隐患就不去做。”
“吾等的生意,未必见得光,但是绝不接惹麻烦的单子。”
“那小子是不是可以认为,六鼠集市接的单子,欺软怕硬。什么见不得光的都收,前提是这个承担的起这个威胁。呵呵,这话传出江湖去,可不怎么的好听。”
碰,
一枚拳头,重重的擂在了桌案上。
巨大的力道,震的茶盏杯碟,散乱一团。滚烫的液体四溢,说不出的狼藉。
“放肆,你是在拐着弯骂六鼠集市?”红鼠是个急性子,有些愠怒,一副要发作的样子。
“不敢,只是按照诸位的思路,合理的顺势一想。”
“你……”
“玡公子,话不能够这么说。六鼠集市给你庇护,你不能够找麻烦啊。”
“不是在下违背约定,实在是你这般做。让吾等,难做。”青鼠苦着脸,想解释,却又似乎找不到多少的理由。
“汝等是要下逐客令呢,还是要把吾等交给太子或者外面其他势力呢?”
“不是,只是。”
不等他说完,玡便是只顾着自说自话的打断。“非要那么做的话,哼,悉听尊便。反正,吾等不过是外来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六鼠集市从来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是被江湖朋友听说,不知他们作何感想。日后,是否还会继续有信心和六鼠集市合作。”
得寸进尺,咄咄逼人这类的属于强者的词汇,从来不是属于人多的一方独有。
玡就是这样一种人,和他相处,总觉得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即便看去形单影只,然而站在他的面前,六位主人,还是经不住的感受到威胁。
突然的觉得寒碜,不过是暴发户一样的无知,怎么也比不上他。
“玡公子,你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聪明人。吾等嘴巴拙劣,自然是说不过你。”蓝鼠挺身而出,凑近。
他没有让其他人再说下去,跟某人比口舌,就好像是蹩脚的木匠在鲁班门前炫耀。说的越多,不过是让他,寻到更多的破绽。
自寻烦恼!
“不敢。”
“只是,就算是我六鼠集市不争气吧。包括花月太子在内的诸多势力的虎视眈眈,吾等,可得罪不起。”
“所以呢?”
“吾等毕竟都是场面上的人,却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的绝了。那个姑娘的身份是什么,不重要。老夫只希望,你能够带着她离开。之前所付给青堂的钱财,一分不少,全部奉还,算是赔罪。权当,之前你们没有来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逐客令。
果然,真的是。“所以,果然还是要赶吾等走是吗?”
“天下之大,凭公子的能耐,有的是地方罗脚。六鼠集市庙小,容不下两位大神。”
“嘴长在在下身上,若出了去,可唯恐会一时不慎,说道些什么。若是损了六鼠集市的名声……”似有深意的字句,不紧不慢的说话,并没有说完,只是一顿。
玡清楚的很,话说道这里,他们定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玡公子,六鼠集市只想安安稳稳的闷声发财。惹事的单子,吾等不接。不然,吾等也不会安然到现在。”
“小子这单生意,是早就定下来的。青堂主亲口答应,亦不违背规矩。吾等不出去,谁会查到她在这里?所谓的担忧,根本就不存在不是吗?”
“但是这里到底是如树一样扎根,这么多的大势力挖地三尺。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吾等,不想惹上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