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搓了把游牧的发顶,指着厨房橱柜道:“去找杯子。”
他说完转身往卧室走,边走边擦上身的水。
游牧随着金城转身的动作扭头用目光追他——静静地看着他头发上滴下来的水顺着后脖颈流进脊骨沟。
水滴很快汇聚成流,又很快地从两片肩胛骨中间脊骨沟滑向后腰,最后……裤腰后面湿了一小片。
湿了的那一小片再向下……被隆起的两股挑起……
游牧猛地转头看向吧台上盛着花生碎和油条脆的碗。
这一次他没办法闻到屋内充斥的粥香,刚刚被他盯到疲软的花生和油条,此时坚.挺地站在碗里好像在向他示威。
有病!
游牧在心里骂了句。
虽然不知道骂谁。
金城从卧室出来时,游牧已经喝上了,两个玻璃杯里都倒了多半杯酒,游牧那杯的酒少了一半。
游牧面前碗里的花生和油条也少了一半。
“牛排、鸡胸、鸡块吃吗?”金城从客厅走向厨房时问道。
“艇仔粥谢谢。”游牧始终仰头看着吧台上的餐灯,偶尔扔嘴里一个花生或油条,再喝一口酒。
金城经过吧台看了一眼陷入忧郁中无法自拔的中二少年,噙着笑没在说什么。
把煮到软绵的干贝猪肚粳米粥调好味儿,又将牛肉沫、生鱼片、虾仁依次放进粥里,再次沸腾后倒入快被游牧吃光的花生碎和油条脆,以及蛋丝、葱花、姜丝。
游牧非常鄙夷有偷窥狂潜质的寄叽,但此时不窥更待何时。
过于宽松的背心掩盖住了凹陷幅度有点深的脊骨沟和窄腰,两条手臂却展露无遗——金城身上的肌肉线条不似游将安身上虬结的肌肉线条,不突兀反而十分健美。
金城进了一趟卧室,只加了一件宽大的灰色背心,背心后面是一个脸大的太阳图案,有点抽象,很酷,风格和调性都与金城这个人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搭。
游牧很服气,这人自带一种气场,只要是他的所有物都非常像他。
就连出锅的艇仔粥都是。
他又在心里骂了句“有病!”。
这句是赏他自己的。
“尝尝。”金城端着两大份配料十足的艇仔粥放到吧台上,转回身又拿了两个勺子,递给了游牧一个。
游牧放下酒杯,先凑近碗边耸动鼻尖嗅了嗅。
金城见他这样,偏头笑了。
游牧的脸从大碗上抬起来,抬手指着自己眼角问金城:“看见了吗?”
金城没看见,除了一只睁得特别大的狗狗眼啥都没看见,但不妨碍他想凑近了看。
于是他弯腰手肘撑着吧台凑近游牧的眼角看了看,然后就这这个姿势“嗯?”了一声。
“眼泪啊!”游牧又点了点眼尾。
闻到味的瞬间差点泪崩,太香了!
金城也点了一下,“这算泪痣吗?”
“不算,我妈说那是我小时候眼屎擦的不及时长在肉里了。”游牧擦了下被点的位置,有点痒。
金城说的泪痣,在他双眼皮的延伸线,正好是眼尾窝处最深那个位置,是个非常不起眼的黑点。
如果不是凑近到睫毛刷到他颧骨的距离都不一定能看见。
金城看见了。
这人怎么回事?
金城慢慢撤回上身,刚拿起勺子就见游牧盛了一大勺粥送进了嘴里。
“!!!”他伸手抓住游牧手腕,“刚出锅,起码九十多度。想什么呢?”
“……想赶紧吃,挺香的,感动到要泪崩了。”游牧找了个拙劣又狗腿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