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堂主息怒,我并未说您家中有人诬陷,我只说他是被人诬陷。这案情有蹊跷,未经细查就草率定案,有草菅人命之嫌。有违府规中:以民为本的宗旨。”段云杰不卑不亢的说道。
“蹊跷?你可拿的出证据?范修文可是逆徒之后,他伙同两名猎户,到金阳岭偷猎,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有何蹊跷?他一介生民,无利可图,谁会陷害于他。分明是他贪念发作,才去偷猎。他冤从何来?”曲信章咄咄逼人的问道
“云杰啊!你这样是不是太鲁莽了?正青堂已经定案,必然是证据确凿,你何顾又来翻案?这不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吗?”齐镇青也帮着曲信章说话。
“两位师叔,此时我虽无物证,但当初审案时漏洞甚多。其一便是动机:他们两个猎户和一个孩子,焉不知府规森严,怎不晓去门派师祖家的猎场偷猎,那是九死一生。咱山府内富足,他们又不是到了,生计全无的境地,为何要冒死而为之?”段云杰仰着头,看着两人。
“那是他们贪心过重,为了钱财以不顾生死。富贵险中求吗!”曲信章一脸不以为然。
“其二”段云杰没理这茬,接着说道:“我听范修文说,当天和他一同去的两个猎户,在金阳岭被射杀时,及他被俘获时,在卯时一刻。而他们前一天晚上出门的时间,却是戌时一刻。出门时,他们在村中,碰见了很多村民,还打过招呼。他们黑夜进山,就是为了捕猎榆枫岭中的黑鬓猪和花山羊,因为这两种野兽,多在夜间出没。而他们从那一刻出发,就是骑快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赶到金阳岭,何况是步行。除非他们是四门派的真传弟子,发动真气疾奔。这些证词,皓月城的正清堂,都不予采信,就草草结案。这难道还不是蹊跷吗?”
“当然无法采信,都是口说无凭,他们什么时间出发的?听几个村民口述,就能确信吗?同村相邻,自然会相袒相护。你让主审官如何采信啊?说来说去,你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就算我授讯皓月城的正青堂重审,结果还不是一样?云杰啊!我看你也不要这么倔强,尽快把范修文,和你的兄弟送出山府,免得以后有麻烦!我没追究你违反府规之过,已经是看在咱们五家,多年的情分上了,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孟浪无知了!起来吧,赶紧去吧!”齐镇青又要扶起段云杰。
段云杰心中焦愤无奈,他没有起身,仍然单膝跪地说道:“门主、曲堂主!我青玄山府四派,存世万年。上靠圣祖荫护,下靠生民供养。历代祖先遗训都是以生民为先。如何到了今日,这生民受了冤屈,却无处可伸?生民无辜枉死,却罪无可查?这和俗世还有什么区别?而纵观我山府之年史,于我山府中有恩的俗世之人,也有过破例,可在我山府内定居的记载。青玄府历7056年,当时也是俗世大劫。那次是洪水漫世,天地崩寒。我山府先祖在外寻宝遭遇意外。当时,是一位圣亚大陆的工匠,救起这位先祖。这位先祖把他恩人带入了山府,这位俗世的工匠,不止在山府内定了居,把钢金熔炼之术,教授给门派的锻造师,这转炉熔钢之术,我山府沿用至今,获益匪浅。既有先例在前,为何我不能留救命恩人、挚友兄弟于山府内定居呢?”段云杰义正辞严,说得这两个长辈一时无言以对,而段云杰又说道:“两位师叔不允,我就去求师祖和老祖,今日就是跪死在山门,也要求个公道!”
“哼!段云杰,不要以为你是门派中,当代第一骄子,就可以任意妄为。当年破例允让外入山府定居,主要是那位先祖,看中此工匠有一技之长,引入此技,并不违反圣祖的禁令。你的兄弟可以有此种技艺?”齐镇青态度变得严肃。
“我兄弟是平常人,无特殊技能!”段云杰答道。
“那还有何好讲!再者,范修文一案,正青堂人赃并获,明审明断,依证循规。你就是求到圣祖,结果还是一样。你要执迷不悟随你!只怕到了老祖面前,你即翻不了案,也留不下兄弟,反而还要被治罪!”齐镇青毫无顾忌,一脸冷笑。
就在段云杰进退两难的时候,门主的执事跑了进来。他先给两人行了一礼,然后跑到曲信章身边,耳语了几句。曲信章听后,脸色又惊又怒,口中低喝了一句:“杨锦峰,你这小辈想造反吗?”说着就又和齐镇青耳语,齐镇青听完也是眉头紧皱,此时曲信章对齐镇青一躬身说道:“求门主替我做主!”齐镇青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一同去吧!”然后没再理跪在地上的段云杰,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此时,段云杰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执事又对段云杰说道:“段少爷,你同来的李师姐也叫你出去,有话要说!”段云杰起身来叫了声:“段师哥”,伸手递给段云杰一个木片,又指了指窗户。段云杰看了一眼窗户,发现窗户纸上有一个细小的破口,他又看向手中的木片,上面用细毛笔写着:“段云杰你这个蠢货,尽快去合朔城正青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