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等好消息,可惜一等再等,好不容易过了午时,三人却是两手空空归来。
程天源皱眉摇头:“山很多,一个山头接一个山头,我们绕到了海边,可惜都找不到人。”
薛衡满头大汗,“不是假日,也不是暑假寒假,海边一个人影也没有。”
廖宗南年纪偏大,这两天也都没休息好,奔波跑了一个上午,精神很差,看起来疲倦极了。
薛妈妈赶紧冲了参茶,一人递给他们一杯,“先解渴,坐下喝点儿。”
三伯和薛凌对视一眼,都暗自焦急。
陈氏不禁问:“会不会是找错地方了?他请了一周的假……肯定是要去远一些的地方的。”
“不会。”廖宗南淡声:“如果要去远的地方,烟儿一定会跟我仔细说清楚。当时薛之澜来找她,她回屋跟我说出去一会儿,晚些时候回来,然后匆匆跟着他离开。她行李衣服一件也没带,怎么可能会去出远门!”
众人沉默了。
半个多小时后,薛爸爸和薛桓回来了。
薛爸爸脚力不好,累得够呛,还是薛桓搀扶着走下山的。
薛桓焦急摇头:“几个山头都走了,没找着。”
程天源忍不住问:“咱们会不会找错了?”
薛凌往那一沓老旧的书信看过去,道:“不会。你们歇一歇,然后带上一些吃的和水,再带上手电筒去找。海边的那几座山头,都一定要翻个遍,每个能藏人的角落都不能错过!”
廖宗南想了想,问:“那边不是说有景区吗?怎么看着都没什么人?”
三伯解释:“以前海边有一个小庙和小亭子,老人常上去烧香,年轻人常上去玩,慢慢就成了一个小景点。后来庙被毁了,亭子也被毁了,慢慢变得无人问津起来。”
薛衡问弟弟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张老照片。
薛桓突然“啊!”了一声,道:“哥,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有亭子啊!”
“有吗?”薛衡茫然摇头:“当年那照片是你翻到的,然后偷偷拿来给我看。我看了几眼你就给收回去,说可能是爸爸的秘密,咱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薛桓忙道:“有!真的有!我记得后面是亭子的一角,刚好在爸爸的身后,我还说看起来爸爸好像长角的龙一般!”
众人又重燃了希望。
程天源站了起来,道:“我下去买些东西上来,大家吃饱喝好,然后开车再过去找。阿衡,你去医院左边那边的五金店买手电筒,买多几条。”
薛妈妈赶忙又去倒水。
三伯见薛爸爸有些疲倦,忙道:“我去帮忙,让阿梧歇一歇。”
“不用。”薛爸爸道:“我手脚比你利索多了。早上是没有固定地点,我和阿桓乱找一通,爬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头,所以在这么累。现在有眉目了,咱们找过去就容易了。”
陈氏也说要去帮忙。
薛桓搂住她的肩膀,温声安抚:“妈,我和哥去就好。你精神看起来很差,先歇一歇。以后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儿子是你生的,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氏鼻子一酸,抱住儿子哭起来。
“这样的事让妈怎么说得出口……我这两天躲在家里,浑浑噩噩的,吃不下睡不好……心里头恨死你爸了!”
薛桓又低低安慰了许久,直到程天源买了包子和豆浆回来,还有几份蒸饺。
众人顾不得客气,忙狼吞虎咽吃下,又各喝了一杯参茶,匆匆出发了。
三伯坐不住,在病房里左右来回踱步。
薛凌也是担心不已。
在野外地方失踪,那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加上时间又过了这么长,万一真是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陈氏悄悄在角落里掉眼泪,心里矛盾至极。
既希望丈夫没跟旧情人去什么海誓山盟的地方,也不希望他受伤,又希望他是在那边,能尽快让众人找回来……
薛妈妈也是焦心不已,只好找一些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一会儿泡茶,一会儿泡参茶,不时出去打水买东西,将病房里的小茶几堆得满满的。
傍晚时分,众人仍没回来。
薛妈妈和三伯出去买了晚饭回来,考虑众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买多了五个铝餐盒,搁在热水里头温着。
陈氏没什么胃口,吃了几个饺子。
薛凌尽管没胃口,可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孩子,仍是吃了两份蒸饺和一个大橘子。
三伯吃了一碗面,然后就等在门口,一个劲儿喝茶。
薛妈妈本想众人约在医院不怎么好,回念一想两人肯定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一直没消息,找到后肯定得马上来医院——真真合适!
夜幕降临,仍是没人回来。
晚上九点多,电梯开开关关,却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没有。
陈氏疲倦不已,靠在沙发椅上,迷糊睡着了。
薛妈妈缩着身子,望着窗外打着瞌睡。
薛凌没什么睡意,怕吵醒婶子和妈妈,不好乱动,只能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倏地,外头响起三伯的声音!
薛凌忙睁开眼睛,推着轮椅的轮子出去。
只见自家老公身上脏兮兮的,脸上和手上还有斑斑血迹,喘气吁吁正跟三伯说话。
“天!源哥哥!”她惊慌喊。
程天源瞧见她,顾不得说话,扑过来拉住她的轮椅并靠下来,“我没事……别紧张。”
薛凌看着他脸上的血迹,还有手上的好几处破皮在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