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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叶若瑶与母亲求好了签,因她们是丞相夫人带来的人,刚跪拜完,便有小和尚带他们去偏殿解签。
叶云哲对这些不敢兴趣,只四处瞎晃悠。
来京城已有两月有余,长姐婚事仍没有着落,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但想起丞相叔父告诫他的话,他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毕竟年轻,再磨砺几年未尝不可,赶不上今年的乡试,来年,后年,总有他的机会。
“云哲,你母亲与姐姐呢?”却是安氏上完香,来寻他们,叶重晖冷着脸伴在她身旁。
叶云哲忙上前回话:“回叔母的话,我母亲与姐姐正在偏殿解签。阿锦弟弟呢?”
他才问完,便感到旁边袭来一阵寒气,叶重晖面若寒霜,安氏无奈叹了口气,对叶云哲道:“阿锦有些不适,此时在后院歇息。”
她虽没说,叶云哲却推测出了大概,叔母与重晖表弟如此疼爱阿锦弟弟,肯定不会放他一个人在后院,大概有人陪着……莫非是太子殿下?他不敢深思,只略一颔首,陪着安氏一道往偏殿去。
叶重晖忽然道:“云哲堂兄,劳烦你照顾我母亲,我去去就来。”
安氏阻止不及,少年已经快步离去,瞧那方向,却是往后院禅房去的。
“这……这是怎么了?”
安氏蹙起柳眉,担忧道:“大约是寻他弟弟去了……”大儿子是个不知变通的x_i,ng子,极有可能出言不逊,开罪那位,只能盼着太子殿下看在阿锦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
两人进了偏殿,叶夫人与叶若瑶正在问签。
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手里正拿着签文,念道:“当春久雨喜初晴,玉兔金乌渐渐明。旧事已成新事遂,看看一跳入蓬瀛。请问这位姑娘,问的是什么。”
叶若瑶羞涩着不好开口,叶夫人替她答道:“大师,是问姻缘。”
那老和尚捋了把胡须,笑道:“此签乃大吉之兆,万事皆成,若是问姻缘,则需要及早抓住机会,莫要让缘分白白流失。”
叶若瑶想起那日遇到的男人,一时羞红了脸蛋,莫非他就是自己命定的缘分?
叶夫人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叹道:“话虽如此,可这缘分又去哪里找,大师,这签中可有指点。”
老和尚又默念了一遍那签文,道:“由这签文来看,姑娘的这位姻缘原本两不相干,并无瓜葛,却因遇到了一位贵人,才得以相识。此贵人有王公封爵之相,贵不可言,姑娘会因为他喜得良缘,日后万事无忧。”
叶夫人听罢自是欢喜,忙道谢,又添了些香油钱。
安氏也笑道:“嫂嫂,我早劝你莫要心急,这缘分哪里就能急得来,若瑶侄女才貌双全,还怕寻不到如意郎君么,瞧,佛祖这不是给你指点迷津了。”
叶夫人道:“是,弟妹说得在理,从前是我太心急了,也罢,既然她的缘分命中已定,我这个做母亲的,便就偷得几日清闲,不去理会这些琐碎杂事。”
因着得了上上签,几人都松了口气,一道出了殿门。
安氏与叶夫人在前方说话,两个年轻人走在后面,叶云哲朝长姐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一旁说话。
“什么事。”叶若瑶捋着肩上的一缕长发,问道。
叶云哲道:“你这缘分,该不会与你这些日子,时常往外院跑有干系吧。”
叶若瑶脸色一变,怒道:“用不着你管。”
“我可警告你,可别再找出第二个甄旭出来,娘可受不住这打击。咱们家这门第,虽说找个门当户对的难,但找个人品,才华,本事都过得去的人,总不是难事,给人当妾室,你还不如剃光了去做姑子。”
叶若瑶咬着唇,气道:“别在我面前提那男人,我这才离开津州多久,他就又抬了一个小妾进门,往日跟我说的那些话,全是骗人的,什么痴心不改,心似明月,明月何其无辜,被他白白玷污了去。”
叶云哲噗地一笑,道:“也就你傻,才轻信了他的鬼话。不是我说,这些个商贾,各个花言巧语,巧舌如簧,说出口的话,都要先掂量掂量有没有缺斤少两,才能去信。”
“我如今已经知道,你就别提了。”
“那你说说,这次到底相中了什么人,我替你相看相看,你也别急着否认,我还不了解你么,咱们俩争吵了这许多年,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除了爹娘,我就是天底下,最盼你幸福的人,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的。”
叶若瑶瞧了瞧前方的母亲,凑到叶云哲边上,小声道:“我只说与你听,你可不要告诉娘。其实,我是相中了一个人,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又是有家室的?”
叶若瑶忙摇头,道:“他尚未娶妻,也没有相好,人品极好,待人温和有礼,而且很会照顾人,他,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只有一点,他家世不好。”
叶云哲狐疑道:“咱们家又不看重门第,穷不穷不是问题,我只怕你被人蒙骗,相中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才不是吃软饭的!”
叶若瑶气得狠狠拧他的胳膊,叶云哲疼得跳起来,道:“你这疯女人,为了外人打你弟弟,早早嫁出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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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禅房,顾琛放下一枚素净的茶盏,道:“你方才说,住持云游去了?”
那小僧人面上无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