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的声音传到了莫十五的耳朵里。
“他不杀人怎么办呢,不杀人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我儿子杀得都是那些有钱的坏人,他们那么坏,本来就该死的呀,杀了他们是对的呀,是对的呀。”
“我们只拿了够吃穿的钱,其他的都散给大家了呀,你们没有拿到我儿子半夜送给你们的钱吗?你们为什么不为我儿子说句公道话呢,为什么他给了你们钱财,你们还是叫着要杀了他?”
“为什么,我儿子不该死,他不该死……”
声音越来越大,莫十五在妇人茫然的‘为什么’中看着邢台上的人被按着低下了头,看见刚才抢夺妇人仅剩的钱财的刽子手挥刀斩向他的头颅。
刀刃碰到了骨肉,头颅却没有掉下来。
“疼,娘……我疼,儿好疼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刺痛着莫十五的耳膜,莫十五双手举起紧紧地捂住耳朵,却无济于事。
“妈的,我赵老二砍了那么多头,还头一回碰见这时候还能说话的……大爷的,真他妈的晦气!”刽子手往边上啐了一口老痰。
接着,一下,一下地重复着砍头的动作。
邢台上血肉飞溅,台下是欢呼叫好的群众。
“娘,我疼……”
最后一声气若游丝的呜咽响起,那颗头颅最终被砍了下来。
圆圆的一颗从台子上滚了下来,一圈一圈……滚到了妇人的脚前。
“儿,儿啊,不疼了,娘在这,娘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妇人抱着不停滴血的头颅,亲昵地蹭着脸,轻轻地朝血肉模糊的脖子断面上吹着气。
“她疯了吧?”
“疯了就疯了呗,谁知道她有没有杀过人?疯了活该!”
“呀,真是晦气,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