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这就是之前电话里和您提到的十五。”
十五样子很讨喜,要不是因为顾子轩之前和她仔细谈过莫十五,钟曼宁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么阳光的孩子居然能看见鬼。
“孩子,你现在能看见些什么吗?”
钟曼宁握着莫十五的双手,尽管她已经极力地在控制内心的激动,但逐渐收紧的双手还是将她心中的期盼暴露出来了。
“伯母,你别着急,十五一般只能在死者最后死去得地方看见死者,或者是因为特别地机缘,死者的魂魄也会跟随着和他们的死有着密切关联的人。”顾子轩解释着。
“我都不行吗?”钟曼宁近乎渴望地看着莫十五,希望他能给出她心中的答案。
在场的人都明白钟曼宁的意思,相濡以沫将近四十年的爱人突然离去,钟曼宁的心中肯定是觉得薛傲松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可是事实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伯母,对不起……”
残酷的事实摆在了钟曼宁的面前,她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没事,没事的孩子,不用对不起,这怎么能怪你呢。哎,我这个老头子真是的,你说以前干警察的时候十几天能有一天休息的时候就不错了。好不容易退休了,还是闲不住整天的往外跑。这不,这会终于不能继续出去了,可是,可还是没有陪在我身边……”
钟曼宁平缓的说着内心的苦楚,带着一丝无奈地苦笑,她的后背弯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
莫十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刚想着说不然陪着她一起回去一趟,在他们那边见到薛傲松的机会一定更大一些。
他还没把计划说出来,就看见钟曼宁将一直背着的皮包拿到了桌面上,轻轻地拍了拍。
再次抬头看向顾子轩的神情中又燃起了生机。
“小顾啊,你上次和我说傲松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那你们看这个有没有用?”
拉链被小心翼翼地拉开,随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钟曼宁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块蓝白相间的格子布料。
“这是傲松的枕巾,还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买的,几十年了也舍不得换,里里外外都补了好多次了,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钟曼宁把枕巾从密封袋里拿出来,仔细地铺展开,一个个地数着上面的补丁。
“哎呦,这个有什么好数的,补过了我用着也很舒服呀,你说你个老婆子真是的,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你弄这个干什么?!”
其他的人还在伤情的和钟曼宁一起跟随着这块‘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枕巾回忆往昔,莫十五的视线却越过了钟曼宁手中的枕巾。
此刻,正站在钟曼宁身后,嘴上嫌弃着,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害羞与宠溺的,正是薛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