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从他手中拿过单子,看了眼,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回道:“九周的胚胎,之前一个o女孩未婚先孕打下来的。”
诺林立刻下意识地按上小腹,连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地紧咬下唇——他的孩子也快要这么大了。
“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每天都有很多的o过来打胎,见的多了,虽然不觉得害怕了,但心里总是不舒服,这些孩子本应该都是上天的恩赐,却连这个世界都没法看上一眼就死掉了,还要被扔进分解炉里处理。”
护士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小声嘟囔,诺林完全没有察觉她一个护士对病人说这话有多么不妥当,事实上,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海啸般凶猛地愧疚和恐惧中。
顺着护士的话,诺林都能想象出那些画面——小小的胚胎被从温暖的母体中取出,失去生命,最后被毫不怜惜地扔进生物分解炉,变成一滩——
不……不,他怎么会有把孩子打掉的念头啊,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诺林抬手捂住嘴,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他低低说了声“抱歉”,将手中的单子塞进护士手中,扶着墙站起来,逃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