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武雾气笼罩的断崖前缓缓走来一人,那人一袭红衣,手里持着一把红伞幽幽走来,凤眼垂眸,风华绝代。
他站在崖前停下脚步,入目是一片葱郁的树木,中下着大雨,雨水落下,树林里渐渐升起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雨水落在树叶上,发出细细的声响,空气中飘着泥土的芬芳,平添一份心忧。
扶苏沉默着,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嘴唇干裂,泛出点点血丝。
他的身体几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些,一抹鲜红从嘴角流出。
扶苏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树干,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血迹被晕开,在他的嘴角留下一层浅红。
冰凉的雨水哗啦啦的落在伞面上,偶有几滴溅脸上,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随着呼吸,口中隐隐有白雾吐出。
扶苏缓缓的抬起手,他的手中躺着一张小纸人,那小纸人全身烧的漆黑,再接触到雨水之后突然化成了灰烬,消失在眼前。
没有人知道,那第三道天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片土地,除了被烧得漆黑的深坑,什么也没有剩下。
生亦或死,无人知晓。
当天雷落下的时候,他将全身的灵力融汇到纸人里,协助二人度过天雷。
可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他眼睁睁的看着南宫醉消失在他的眼前。
扶苏撑着伞缓缓得闭上了双眼,四周除了雨水落下得声音外在无一丝动静,隐约间,他似乎觉得南宫醉又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会轻轻得拍拍他肩扮着鬼脸来吓他。
乌云密布的空中,惊雷乍起,划破天穹。
雨水顺着红伞得边缘地落在泥泞的地面上,雾气笼罩着得天地,那一袭红衣的人静静得站着,冷风吹过,衣袂翩跹,青丝飞舞,天地间只有一人。
他们会去哪里呢?
扶苏看着前方朦胧得雾气,痴痴得想着。
而后又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喃喃道:
“应该,是很美的地方。”
那一夜,雨下的很大很大,扶苏站在崖前静静的站了一夜。
那一夜,大修竹站在远处望着那隐隐的一抹红色,负手而立,亦是一夜不语。
那一夜,崖底的卫阶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
.....
那一日的所有仿佛一场虚幻的梦境,梦醒后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摸样,两人谁也没提那天的事情,一如十年间的每一日同进同出,只是到底有些东西暗暗的变了滋味。
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扶苏不再回避血魔宗的事,他开始参与宗里的事务,就像每一个血魔宗的教众,嗜血杀戮。
修界折损了封景睿后对扶苏的恨意越发浓烈,天下的修士,但凡有能力者皆齐聚一堂,同仇敌忾。对血魔宗全面展开围剿。
夜晚,蝉鸣四起,扶苏披着单衣缓缓走到门外,看着黑夜中皎洁的明月,眼眸一沉,手中玉潇扇向着身侧一扇,风刃猛地向黑暗中袭取,接紧着,一声细碎的声音传来,一双黑色的鞋子从黑暗中走来出来。
那人一袭黑袍,宽大的帽子将整张脸严严密密的当着,在距离扶苏三步前停下脚步,沙哑阴恻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着:“车川深夜来访,还望魔尊勿恼。”
扶苏冷眼看着他,双手把玩着玉潇扇,凤眼微挑。
车川将黑袍脑子掀开,露出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在他的左脸上是一道深深的伤疤,那伤疤看起来狰狞可怖,平添几分阴郁。
“车川的礼物,不知尊主可还喜欢?”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扶苏眼眸微敛,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扶苏知道,他所指的是那日祭坛之事。
礼物,即邵温泽与阿木。
对于扶苏的冷漠,车川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又道:“那日车川所说,不知尊主可还记得。”
“现今血魔宗与修界的关系自不用车川多做评说,修界虽然折损了封景睿,可是圣灵大陆各地修士齐聚一堂,血魔宗也未必讨得了好。”
“我血族可助血魔宗对抗修界,只要尊主大人替我杀了卫玄亓。反正..尊主不是也想要那卫玄亓的命?”
扶苏看着车川,危险的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