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水和潘立春犹犹豫豫,想走过来上李闻的身,又怕李闻突然出手拍他们,于是走走停停,后来干脆绕着李闻开始转圈。
李闻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任务的第三个步骤,可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已经不剩多长时间了,谁有闲工夫和他们在这里瞎逗?
李闻喝了一声:“你们来不来?我数到三,不来的话,我回去杀泥猴了啊。”
侯水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如果他翻脸了要杀我,那就杀吧,反正我也死了,再死一回也没事,至少保住了孩子一条命。
侯水和潘立春走过来了,然后又战战兢兢的上了李闻的身。
李闻觉得身子一沉,好像身体里面被压上了重物,沉甸甸的有点难受。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不适感。
“这就是鬼上身?没感觉啊。”李闻纳闷的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脑海中传来了侯水的声音,语气很谦卑,很诚恳:“我们太弱了,没办法掌握你的身体。你眼睛看到的东西,我们也看不见。麻烦你先睡一会,不知道行不行?”
李闻哦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阵倦意袭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梦境中一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侯水和潘立春掌控了,现在身体正在向面包车走过去。
李闻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醒过来,夺回身体。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李闻就放心的呆在梦中。
对于外界的一切,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是隔了一层,反应有点慢而已。
如果侯水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要制止他倒也来得及。
…………
钱院长坐在面包车里面,一直在焦急的看着李闻。
他看见李闻站在荒野之中,掂着板砖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李闻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向面包车走过来了。
等李闻进来之后,钱院长立刻问他:“怎么样?那两只鬼解决没有?”
没想到李闻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语调很古怪的说了一句:“不是他,这是个老头。”
钱院长听得毛骨悚然:这根本不是李闻的嗓音。
只见李闻慢慢的抬起头手来,捋了捋头发,动作很娘。
他看到了车后座的赵奶奶和泥猴,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
他打量了泥猴一会,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原来泥猴是这个模样,真好看。”
这一次,声音尖细,像是女人的声音。
钱院长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很想推开车门逃跑,但是又觉得把赵奶奶和泥猴扔在这里很没义气。
忽然,李闻向后探出去身子,在泥猴身上一阵乱嗅。嗅完了之后,点了点头:“确实有水鬼的味,看来是真的。”
李闻伸出手,摸了摸泥猴的脸,然后用极温柔的声音叫:“泥猴,泥猴?”
泥猴睡的像是死猪一样,始终没有动静。
李闻叹了口气,一脸失望的说:“我想和他说句话。”
紧接着,李闻的脸色一变,嗓音也很粗糙,像是换了个人:“别费劲了,不可能叫醒,没缘分了。能在这看上一眼,我就挺惊喜了。”
李闻正盯着泥猴自言自语,钱院长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
这时候,钱院长正在猜测:李闻是中邪了?是被鬼上身了?还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李闻?
钱院长很快联想起来,在木板桥上,水鬼曾经变成他的模样,把李闻给骗了。
现在,是不是也是这么饷娴牧街还恚变成李闻的模样,来骗自己?他打算干什么?一网打尽,把所有人都杀了?
钱院长慢慢的把手伸到了工具箱里面。他摸到了一把改锥。
这东西用力捅下去,可以把人的肚子扎穿。但是钱院长觉得自己下不了手。
他又摸到了撬棒,这东西力气大了,可能把人打死。
他又摸到了扳手,摸到了锤子。摸来摸去,都觉得太凶悍了。自己救死扶伤一辈子,老了老了,难道要杀人不成?那不是晚节不保了吗?
忽然,钱院长看到了李闻手中的板砖,这东西倒是挺合适。
他趁李闻观察泥猴的时候,悄悄的把板砖拽走了。
李闻感觉到了,猛的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盯着钱院长。
钱院长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把板砖递回去。但是李闻没有接,而是幽幽的问:“院长,这泥猴卖给孤儿院,钱怎么分啊?”
这声音嘶哑难听,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像是之前收音机里的侯水。
钱院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哪有钱分啊。我什么时候卖人了?”
李闻又问:“那你觉得孤儿院院长这人,怎么样啊。”
钱院长说:“朱标是我几十年的老朋友。嘴巴损了点,但是绝对是好人。”
李闻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贪婪的向周围张望:“原来这就是车啊,和摸到的也差不多。原来这就是树啊,居然长这样。要是白天看见就好了,可以多看点东西。晚上到处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变成了女人:“好了,跟人家说好了,看完泥猴就走,别耽搁了。”
随后,李闻使劲打了个寒战。
仿佛从睡梦中惊醒,他回到这个世界当中了。他的身体很轻松,看来鬼上身已经结束了。
李闻闭上眼睛去感知他们,但是没有感知到。
李闻有点纳闷:“难道……他们的执念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