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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云舒听到这个声音,便站起身准备去迎接。
孰料,她刚刚站起身,赫玉瑶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做什么?”赫云舒冷声问道。
赫玉瑶嘴角轻扬,道:“这赫府里来的客人,自然由我来迎接,至于你,没有这个资格。”
她的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哀嚎之声。赫玉瑶惊诧的望过去,只见两个丫鬟打扮的人各执一根细柳条,一左一右地随意甩着,凡是被他们甩到的人,无不抱着头闪向一边,呜呼哀嚎,哭爹喊娘。
赫玉瑶见状,大喝道:“哪里来的粗使丫头,竟敢在我赫府行凶伤人?”
说话间,那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已经在站满人的院子里打出了一条路,有一个容貌端庄的妇人从二人身后走了出来。其人一身淡褐色的束腰锦裙,头上并无多余的发饰,只斜簪着一根通体莹白的白玉簪子和一个凤飞九天的金钗步摇,但她眉宇间显露出来的英气却是让人不得不正视。
她,便是定国公府的长媳,赵夫人。
“赵……赵夫人……”赫玉瑶一时语结。赵夫人鲜少出门,她也只是在一次宫宴上远远地看到过她。当时,她也想上前说话,但是以她的身份,只能站在距离赵夫人十步开外的地方,根本没有资格走上前去。赫玉瑶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赵夫人居然来到了赫府,而她刚才偏偏还就出言不逊,现在,她满心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就在赫玉瑶慌乱不已的时候,赫云舒已经微笑着迎上前去,道:“舅母,你怎么来了?”
赵夫人爱怜地拉过赫云舒的手,瞪了赫玉瑶一眼,复又疼惜地看向赫云舒,道:“傻孩子,我若是不来,又怎知在赫府你已经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也真是的,在赫府过得如此不如意,为何不早些告诉家里人呢?”
赫云舒淡然一笑,道:“舅母,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你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备不住有些人还就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呢。”
见状,赫玉瑶慌忙止住心zh的慌乱,陪着笑说道:“赵夫人,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赵夫人重复着赫玉瑶的话,嗤笑一声,道,“若真是误会,倒还好了。别以为本夫人认不出来,你手上戴的红玉镯子,耳朵上的东珠耳坠,头上的水晶头面,还有你身上穿的这身淡墨梅花裙,脚上的珍珠玉鞋,皆是本夫人一样一样挑好了命人送给云舒的,现在却一样样穿戴在你的身上,难道这也是误会吗?”
随着赵夫人的一声声厉喝,赫玉瑶的头越埋越低,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这位赵夫人可是随云大将军上过战场的,家世显赫不说,在主屋门外,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把事情的原委细细地讲了一遍。
过了好半天,门从里面打开了。衣裳松散发丝繁乱的秦碧柔从里面走了出来,急切道:“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春桃忙又说了一遍。
秦碧柔愤恨的一拳捶在门框上,怒道:“这些门房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让人进到内院,都不知道通禀一声吗?”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把所有的护院和家丁都召集到了二小姐的院子里,说要给二小姐一个教训,所以……”
闻言,秦碧柔起身,她看了一眼春桃,掩住了鼻子,嫌弃道:“你就别去了,脏死了。”
春桃慌忙打量自己,这才发现方才被戳破的地方流出了鲜血,眼下已经染湿了袖子,红艳艳的一片。更有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地上。直到这时,她才觉得手臂疼痛难忍,抬都抬不起来。
春桃强忍心zh的不甘,紧咬嘴唇,向外走去。
这时,内室里传来赫明城的声音:“谁在外面,倒杯茶来。”
春桃只得停住脚步,把手上的血迹胡乱擦了擦,强忍疼痛端了一杯茶进去。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屈下膝盖,将手里的茶双手奉上:“老爷,您喝茶。”
很快,从落下的帐幔里伸出一只手,只是,这只手并未去端茶,反倒是顺着杯子一路往上,慢慢地摸上了春桃未受伤的胳膊。
慌乱之下,春桃抬头去看,透过绯色的帐幔,在赫明城略显迷离的眼神zh,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