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京城时,天气骤变,乌云压顶,伴随狂风,似乎暴雨将至。
赶车侍卫预计他们无法在关城门前回去,问过步年意见便转去别庄,准备在那边住上一晚明早再回将军府。
莲艾距离上次见到步年已是又过两月,自从那次对方走后,没多久这宅子里的奴仆就全部换了一批人。这批倒是不似之前那些死板寡言,终于有了热乎气。
他们似乎以为莲艾是步年养在外面的男宠,对他态度十分恭敬,俨然是当他半个主子。步年好不容易来一趟,立时通知他去身边伺候。
莲艾不好拒绝,只得小心翼翼捧着酒食去敲门。
“进来。”里面没一会儿传出步年低沉的嗓音。
莲艾推门进去,才发现步年在屏风后沐浴。
他将托盘放到桌上,眼睛老老实实盯着地上道:“将军,吃的我放在这里了。”
屏风后传来水声,片刻后步年道:“过来,给我擦背。”
莲艾一愣,很快回道:“是!”
他绕到屏风后,见步年伸展着胳膊靠在浴桶内,s-hi漉漉的长发被他胡乱扎到了发顶,健硕胸膛上肌r_ou_分明,闪着盈盈水色。
莲艾lu 起袖子,取过一旁麻布沾s-hi了为他安静擦拭起来。两人从头到尾没有言语交流,除了身份有别,步年心情糟糕也是原因。
莲艾对察言观色还有些心得,经过与步年几次交锋,不能说摸透,但也有些摸懂了他的x_i,ng格。见他脸色沉郁,眉峰隐隐蹙起,眼神盯住一个地方很少眨动,知道他是有心事,还是很麻烦的事,伺候起他就越发谨慎,怕触了他的霉头。
等好不容易给步年擦好身,莲艾已是汗流浃背。除了累的,还有怕的。
“行了,为我更衣吧。”步年洗去身上污物,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莲艾赶忙擦了擦手,抖开一旁xiè_yī,在他跨出浴桶的第一时间为他穿上。
步年穿好xiè_yī亵裤,随意披了件大氅,抽出s-hi发甩在身后就出了屏风。
桌上摆放着j-i,ng美的吃食,他一概不看,经过桌子时更像是顺路,拿着酒壶就推门出去了。
莲艾走到微启的门旁往屋外一看,步年竟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对着院中暴雨发呆。
没得到步年首肯,他也不敢随意离去,只好等在一旁,看对方之后还有什么吩咐。
等了半个时辰,步年一壶酒都喝完了,还是没进来。莲艾无所事事,见地上散落着一些衣物,就想捡起来叠好。
他弯腰一件件捡着,捡到外衫时突然从袖子里掉出一样事物。
他吓了一跳,想去接已是晚了,一条银色的平安锁从半空坠落,结结实实掉到了地上。
莲艾脸色煞白,腿都软了,忙跪地去拾,捧在手心中仔细吹了吹,等擦去上面灰尘时,骇然发现那三颗红宝石流苏坠子,其中的一颗红宝石竟是摔碎了三分之一,原本浑圆的形状顷刻变得不完美起来。他盯着那平安锁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这可能是极贵重的事物,一颗珠子兴许就要抵十个他,他就慌得没了方向。而就在他兀自心慌时,耳边突然炸起一道惊雷,吓得他一哆嗦。他还没来得及平息惊吓,脖子忽然被人从后掐住。“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了?”步年满身酒气,一字一顿充满危险地说道。
莲艾浑身僵硬,像被一条危险的毒蛇缠住脖颈,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方才发出一个音节,脖子上的力道就更重了,直掐得他呼吸困难。
他不得不去抓挠步年的大手,恳求他能松一些力,眼角都憋得通红。
“你知道这平安锁是谁给我的吗?”步年贴在他耳侧低声发问,片刻后又自问自答道,“这是我娘小时候为我打的,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后来我将它送给了我的心上人。”
莲艾听到这里心头更觉不妙,他竟然摔坏了老夫人的遗物,这下是一百个他都赔不起了!
步年一把将他惯到桌上,从后面压上去。
他扫掉桌上的餐盘,将莲艾握着平安锁呃那只手按在桌面上,“今天,我的心上人将它还给了我,因为她要嫁给别人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莲艾就是不看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彻骨的怒意。
“将军……”莲艾趴在桌上,脸颊紧贴桌面,说出来的话因为太过惊恐几不成调。
“她明明知道我的难处,我的抱负,却选择最糟糕的方式背叛我!”不知是不是他外面吹了冷风的关系,压在莲艾背脊上的身体很冷,冷得莲艾控制不住打了个颤。
步年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任何谄媚讨好步年这会儿其实都是听不到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只是想要单纯的发泄而已。莲艾刚好在这个时间戳到他眼前,还弄坏了平安锁,简直成了他的最佳出气筒。
步年一手掐着莲艾的手腕,一手掐在他后颈,本就松松系着的xiè_yī滑脱开来,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
他眼神y-in鸷,脸上没有酒醉后的醺红,反而显得有些苍白,皮肤温度也很低。
“你不是说能让我快活吗?”他手中力气不断加重,莲艾疼痛不已,几乎以为自己的腕骨和脖子要被对方掰断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若不能让我快活起来,那留着你也没用了,不如送你去见阎王。”
莲艾肝胆俱碎,艰难道:“不要!将军我可以的,我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