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夫人以为自己已经很重视德阳了,却没想到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居然连蒋夫人都亲自出面相护,看来以后得多多走动才是。
涪陵夫人心中感叹,看来纵然时过境迁,这旧朝的情份还在啊。
德阳在刚见到涪陵夫人时就知此人境界有限,便是因着涪陵夫人的心中,还存着可笑的攀比与虚荣。她从太子妃的位子跌落,一夜之间成了质子夫人,除了硬生生的承受,别无他法,这令她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自卑,纵然有些手段,人也极为聪慧,可依然无法压抑住她身为女子的嫉妒之心,这样会令她失去正常的判断,变得愚蠢。
就如此刻,如此分明的原因她都看不到,以为德阳依靠的只是旧朝的那点情份。可是这朝堂上下,哪有什么情份可言?凭借的,无非是各自的手段罢了。
且说秦兮儿到了之后,与众夫人一同坐于宴中,说说笑笑,同乐同庆,众夫人与小姐也极尽所能的说些讨喜的话儿,令秦兮儿开心不已。
德阳则安静的坐在桌前,优雅的捏着满黄的蟹壳,兀自沾着姜汁醋,吃得津津有味。
所有的婢女都退到小院一角,等候差遣,雪菱也只能远远的站着,看秋灵为秦兮儿剥蟹,心中有些难过,那秋灵站的位子,就是她原先应站的位子,而秦兮儿所在的位置,则是她主子原先的位置!
待酒过三巡,秦兮儿亲自端着酒樽,来到德阳身边。
顿时,众人的目光皆粘在了二人身上。天下间无人不知德阳与秦兮儿的关系,不仅原先是好友,还差点成了姑嫂。而今,她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青凰,这只螃蟹味道如何?”秦兮儿浅笑嫣然的问道。
“嗯,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已造色香味三者至极,更无一物可以上之。”德阳慢条斯理的撕扯着蟹脚,漫不经心的回答,竟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态度如此嚣张,惹得众夫人都看直了眼,那些小姐们更加不屑,觉得德阳过于托大。
“你喜欢就好。”出人意料的是,秦兮儿非旦没有生气,反倒说得更加真诚,“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我特意嘱咐庖厨捡那最肥美的送来。”
德阳双手沾了些油黄,听了秦兮儿这话,不由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喔?怕我在质子府里吃不上这个,委屈了自己?”
秦兮儿也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笑眯眯地道:“我还派人送了些到贵府,想必你定能吃个畅快。”
德阳点点头,亦相当真诚的道:“那多谢了。”
秦兮儿浅笑着看了看四周,又道:“听说因南方受灾,今年的新棉极为紧俏,许多官家都没买到,反倒是青凰手里存了不少?”
德阳本来吃得很香,听秦兮儿说到此事,她便放下手中的蟹脚,抬眸看向秦兮儿:“公主殿下果然关心民生疾苦,不过内务府不是应该把这些事都办妥了么?”
秦兮儿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办妥了,只是快入冬了,本宫只是怕你受寒,平白的问一声罢了。”
说完,秦兮儿与众人告了声罪,便寻个理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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