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是那么的平凡,可那样细微的改变只有杜小笙清清楚楚地察觉到了。
似乎每每一到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刻,她就总有一种被谁窥视,不,是监视的感觉,这种反感的,令人惧怕的感觉随着天数一天天的增加愈来愈强烈,以至于她每次敏感地感受到那样缩聚恋慕的目光时,总会从睡梦中吓醒,然后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被褥,到这时,她就会平复自己胸口中那颗扑扑狂跳不止的心脏,对自己说那只是自己的假想而已,她是做噩梦了。
可那根本是没用的,那种感觉仍旧隔着厚厚的被褥聚焦在自己的后背上,甚至是全身,她没办法对自己说谎,她不敢转身去看那双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
她很害怕。
希望这目光能够尽早地离开她身上,但这一下来,就是两三个小时。
什么人会盯着她看这么久?!这里除了她和魇就没有别人了!是有什么陌生人进来了吗!要不就是……
不。
不会的。
魇不会那样做的。
她是她现在最信任的人,是她能够依赖的人。
魇……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都是那么信任她。杜小笙纠结了很久。
咚咚咚。
被牢牢锁上的大门外有人在敲门。
但杜小笙不敢去开门,听着这敲门声,她怕极了,外面如果是那些记者或者工人怎么办。
“小笙,开门啊!”那是熟悉的声音……茶茶!
杜小笙急忙过去想将门打开,但想到魇不在客厅,门上的数把锁只能由她自己来开,可她又没有钥匙,该怎样把门打开呢。
她跑到窗户口处,嘶啦一声拉开了紧闭的窗帘,却猛时间缩聚起了褐色的瞳孔。
怎么回事……
窗户……
窗户被死死的用木板钉住了,连一点细缝也没有,杜小笙又慌乱地打开了另外几扇窗帘,都是一样的结果,都被封得死死的,一点阳光也透不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杜家全被封起来了?!
“小笙,快开门啊!搞什么鬼啊!”外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哦,哦,等一下,我先开门。”杜小笙慌张地喊着来到门前,蹲下,惶恐地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链,手颤得连同手中的锁链铛铛响。
目光无意扫过一小片黑色的角落,却吓呆了她。
那是什么?
她颤颤地将隐藏在黑色角落里的那条黑色细带拣了起来。她还记得这条带子,是那次门被工人们撬坏了,她与魇一同用这些斑驳的枷锁将门锁起,当时魇扎起的头发忽然散开,这条黑色绸缎也就从她发丝上滑落下来,她们谁都没去捡。
为什么魇要说谎……
她不是说她将门打开把那两只猫放出去了吗?按理说风这么大,这条缎子也该飘走了吧,为什么还会在原地丝毫不动,如果说整个杜家全被封死了,那么猫去哪儿了?
杜小笙越想越恐怖,手抖得越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主人。”耳边幽幽传来的声音,拉长了尾声。
杜小笙惊慌失措地站起转过身,险些摔倒,昏暗中将拿着那条缎子的手往背后掩了掩,看向正后方站着的魇,“小,小魇……”
“呐,主人在干什么呢?”魇十指相扣,将双手背在背后,对着她甜甜地莞尔一笑,歪了歪脑袋,对杜小笙说着,那双暗血瞳仁中倒映着杜小笙那只被她掩藏起来的手,妩媚地弯了弯艳色的唇角,“那些锈掉的东西都很脏呢,可不能,脏了主人的手呀。”
说着,她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向杜小笙,一步一步地接近……
杜小笙也随着她的步步靠近往后退去,直到背面碰到了被无数枷锁锁起来的大门,被锈蚀的枷锁硌得她生疼,却永比不上她内心此刻的恐惧,杜小笙颤着身子蹲了下来。
哒哒……哒哒……
听着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回声荡漾在黑暗空旷的客厅里,直到最后那一声,那双小巧的黑色小皮鞋立在了自己的脚尖前,脚尖碰着脚尖。
少女站住了脚,暗色的大眼俯视着那个颤栗的瘦小身子。
像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杜小笙紧闭的眼也不敢张开,冰冷的手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与触感,一如往常那样温柔似水。
杜小笙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身着女仆装,温顺得像只猫儿般的少女蹲在地上正为自己处理手上刚被锈掉的铁片划伤的伤口,伤口参杂着红黄色的铁锈正冒着鲜血。
“呐呐,再不处理会感染的啊。”魇颇感苦恼地柔声说道,她抚了抚那个伤口,却因此弄疼了杜小笙。
下一秒,魇的举动着实让杜小笙惊掉下巴。
她双膝跪地,将杜小笙的手递到嘴边,薄瓣中伸出s-hi濡濡的小尖舌舔去上面溢出来的鲜血,一丝丝铁锈味占据着她的味蕾。
“魇,魇,你你做什么……”感受到手背上的s-hi热感,杜小笙惊慌地用力将手从魇手中收回,上面s-his-hi的,还留着她温热的唾液。
“帮主人清理伤口阿。”她说。
又从粉色围裙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口贴,拆开,小心翼翼地贴在杜小笙的手背上。
把蹲坐在地上的杜小笙扶起来帮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又从身前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来,井然有序地解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