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也从房梁上飘身落坐在景染身旁,姜柏奚看她拿起筷子对她挑眉道:“木头人儿,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多谢。”长孙祈沐面无表情。
姜柏奚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当真是块儿木头。”
长孙祈沐一脸漠然,好似并不在意她说什么,景染反倒抬手要拍她的脑袋,被姜柏奚躲过咕哝道:“好了好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说。”
景染仍旧扬着手,抬了抬眉梢示意她说,颇有些事情若是不重要的话还要拍下去的意思。
姜柏奚撇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乌荔的使团明日启程回国。”
景染放下手,想着自除夕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二十余日了,靳鞅多在青越京城逗留了这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闲得发慌,恐怕是趁着长孙祈沐随她离京,没了这人的牵制,在青越京城又暗中做了一些事情。
姜柏奚见无人应声又补充了一句,“青越八公主长孙祈淳主动请旨和亲于乌荔二皇子,明日一同动身赴乌荔。”
景染闻言转头去看身边之人,姜柏奚却是不高兴地竖起了眉,“本太子的消息还能比她落后不成?”
果然姜柏奚话落,窗外忽地传来罗诺的声音,“公主,京城传来消息,八公主主动请旨和亲于乌荔,皇上允了,明日随乌荔礼仪队一起回国。”
长孙祈沐眉梢动都没动,应了声“知道了,下去罢。”
姜柏奚得意道:“看来我的消息比这个木头人儿还要快一些。”
景染斜睨着她臭美的样子,想着身边这人的消息未必就慢了姜柏奚,不过是她近日暗中跟着自己,消息往来间会耽搁一些时间罢了。
姜柏奚看着长孙祈沐,谁知她竟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而是动手将桌面上的一盘鱼挪到了景染面前。
“……”眼看姜柏奚又要竖眉,景染想了想,偏头问道:“荔贵妃突然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几分?“
长孙祈沐凝眸回道:“我暂时还没找到她,不过她去了乌荔。”
姜柏奚皱眉,“果真是那尊金秧子搞得幺蛾子?”
“约莫不是,因为她是孤身一人偷着回去的。”长孙祈沐否定道:“荔贵妃是十五年前入的青越,也就是我刚出生的时候,她一来便暗中对我母后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注,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她是乌荔安c-,ao控的势力,而这次,她就是由着这股势力护着回乌荔的。”
景染皱眉道:“那她偷跑回去和小产的事情有关联么?”
长孙祈沐没回话,顿了下道:“虽然她偷回乌荔的缘由并不清楚,不过我母后素来仁厚,这些年对宫中嫔妃多有照拂,尤其端妃出身微寒,多受我母后偏帮,因此这些年两人一直走得颇近,朝野皆知。所以她小产一事若和八皇姐扯上了关系,自然可以嫁祸到我母后身上。
“而皇上多年无子也是自你出生之后,可以顺理连章地嫁祸当朝皇后佛面兽心,暗中毒害后妃皇嗣。而你作为皇后唯一嫡子,不仅难逃干系,还可被指控相残手足。”景染补充道。
长孙祈沐阖了下眼眸,姜柏奚接着道:“而当朝皇后和嫡公主如此作为,自然是青越大大失了立场,所以乌荔趁机提出任何要求都不为过,比如兴兵,再比如——”她看向景染,一字一句道:“要你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