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状,趁热打铁道:“姑母,你也是为人母亲的。这几年匈奴越来越过分,居然提出要我大汉将有皇室嫡亲血脉的公主去和亲。还好父亲周旋过去了,可这不过是一时之计。难道几十年后,姑母忍心让我和阿娇的女儿去那荒凉的漠北草原苦守终身吗?”
长公主脸色勃然大变。刘彻立即乘胜追击:“寻常百姓都知道要保护家中妇孺弱小不受欺凌,难道我堂堂大汉皇室都不能保证我们的子女平安幸福吗?如果总是要委曲求全甚至拿皇室尊贵的公主去换取一时的和平,那这大汉国祚不要也罢——”
“住口!”长公主听到这里,竖眉喝道。待看到刘彻抿着嘴巴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缓和了神色,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送金银珠宝送娇媚女儿去和亲的窝囊事,谁都不想做!可现如今明摆着的,我大汉兵士确实不如匈奴人强马壮。与其劳民伤财打输了仗还得赔钱,不如维持现状!总好过让百姓流离失所啊!”
“那姑母也不考虑我和阿娇的子孙吗?”刘彻咄咄反问。他这里刻意模糊了概念,让长公主只思考公主是他和阿娇生下的事。“别的不说,就说前几年匈奴居然恬不知耻要我南宫姐姐去和亲,还好母后坚持将南宫姐姐许配了南宫侯。可是因为事情仓促没选好如意夫君,两人现在过得也不甚如意。难道姑母也让我用阿娇的子女做赌注吗?”
“哎呀!”长公主有些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这朝廷上的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这几年随你父皇处理国事,不也有体会的吗?”
“彻儿知道。”刘彻乖乖点头应道。“可是现下国力丰足,百姓富裕。各处粮仓的陈粮都快发霉了,听说国库里串铜钱的绳子都腐烂了。正是大练兵马的好时机。”
“这些话你和我这个妇道人家说有什么用!”长公主随口打断了刘彻的话。“我只知道饭得一口口的吃,事要一点点的做。不能急功近利。哎呀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阿娇估计都等着急了!“长公主烦躁的甩了甩衣袖,也不等刘彻回话,转身走了。
刘彻一直目送着长公主的身影走远,神色淡然,讳莫如深。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阿嫣,我一直不明白,你非让我将这席话说给姑母目的何在。难道就凭这一席话,姑母将来就能站到我们这边,劝说祖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