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看着韩颓当黯然落寞的模样内心也不好受,一时间脑子乱慌慌的。一会儿想到后世自家屋里怎么争斗都坚决不分家就是为了保存族中实力对抗外界。一会儿又想到记不清在哪部典籍里说分家的传统是从宋朝时候开始的,到明朝才形成习惯。汉唐时候的世家大族哪有分家的,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这么倒霉?一会儿又想到便宜老子韩孺真不是个东西,就算他是庶子也是他亲生的,怎么就忍心在自己还未加冠的时候就提议分家呢?一会儿又想到……
反正是越想越不顺。一时间脸色y-in郁的都能滴出铁水来。一双拳头紧了又握,握了又紧,眉宇间的怒气渐渐堆积,眼看着就压制不住闹僵起来。韩颓当轻轻一句却让韩嫣的怒气放入气泡一般噗的吹灭了。甚至生出一种轻松的感觉来。
“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他想分家也就分吧!不过爷爷跟着你和阿说过。”韩颓当淡然说道。
弓高侯府里面唯一能牵扯住韩嫣心思的就是韩颓当和弟弟韩说两人,听到韩颓当这么说韩嫣反倒是无所谓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事情的g难度很大,不过只要爷爷坚持的话,未必不能成事。至于便宜老子的话……
韩嫣不屑的撇了撇嘴,这种没担当的渣男老子,不要也罢!
“那就依爷爷的意思吧!阿嫣听爷爷的。”韩嫣乖顺的说道。
韩颓当看着故作乖觉的韩嫣,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功夫就听我的了?刚才怎么不服不忿的样子?”
韩嫣状若无事的走到韩颓当身后伸手给老爷子按摩着肩颈,仿佛没听见老爷子的取笑一般。笑着说道:“爷爷,到时候阿嫣天天给你做你爱吃的东西,天天陪你玩儿,不会让你感到孤单的。所以爷爷就放心大胆的随我去吧!”
“你这张嘴,哄死人不偿命啊!你天天都在宫里陪着太子,哪有时间管顾我?”韩颓当享受似的微眯着双眼,将后背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道:“倒是我会帮你看着阿说这小子的。阿说生x_i,ng跳脱和你就几分相似,却又没有你的心机手腕,难免被有心人利用。我这边狠狠看着他也不会让他出什么大错的。”
“爷爷老当益壮,老马识途,老骥伏枥……”韩嫣谄笑着逢迎。
“行了,拍马屁也这么敷衍。真不知道太后他老人家看重你什么了。”韩颓当故作肃容的喝骂道。语意中隐含的宠溺却不容置疑。顿了顿又开口说道:“爷爷已经老了,没什么用了。现下也就只能照看照看后辈了……”
语气中的落寞不甘强烈的扑面而来,英雄末路的萧索让韩嫣原本兴奋的情绪沉稳下来。适才脑子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愈发清晰,韩嫣笑着说道:“爷爷乃是七国之乱的大功臣,又是陛下的心腹重臣,作用大着呢!爷爷放心,阿嫣一定不会让爷爷就这么逍遥自在的。”
“你小子,又想做什么?”以为韩嫣的话不过是一种劝慰,韩颓当安慰的点了点头。口中却连声说道:“臭小子,先前不还说让爷爷多加休息的吗?这么一会儿就变主意了,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也是个靠不住的……”
“爷爷此言差矣……”韩嫣饶有兴味的和韩颓当逗贫。月色渐深,整座弓高侯府被银辉的月光披洒上一层宁谧。微风中时不时传来轻清的只言片语,守在窗外的老管家有些困顿的打了个盹儿,看着窗影上其乐融融的两个身影,悠闲的眯了眯眼睛……
也许,过段时间就能换个地方打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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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收拾齐整的韩嫣陪着韩颓当用了早饭。大概是韩颓当将和韩嫣商议的结果告诉了韩孺,因此韩孺虽然像往常一样y-in沉着脸色却话密了许多。甚至态度亲切的和韩嫣寒暄几句日常琐事,韩嫣心中虽然不屑,但面上却依然做的滴水不漏应付过去。饭桌上的气氛头一次热络三分,吃过早饭之后,韩嫣便借口时辰已到必须回宫拉着刘彻和周明锦上了马车。一路上都是容色冷淡的。让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刘彻两人莫名其妙。
韩嫣也懒得浪费口舌,估计事情顺利的话几个月就能传开了吧!当务之急却是安排郅都的事宜,这个能臣干吏国之苍鹰可不能因为窦太后的私愤窝囊的死去。不过几人现下力量薄弱,也拧不过长乐宫的大腿,韩嫣只能吩咐安c-h-a在宫门口的卒子加强警戒,不要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皇宫,又示意长乐宫内的棋子将消息竭力拖延几天。这厢却撺掇刘彻去未央宫和景帝商量。
这一世郅都是刘彻的老师,其利益立场自然和刘彻休戚相关。何况雁门对于匈奴的防卫打击措施也正对了野心勃勃的刘彻的胃口,所以对于如何援救郅都x_i,ng命一事刘彻也十分热络。当下整理了一番思绪,便去未央宫求见景帝。
此时的未央宫中,景帝正面对着几道奏折头疼不已,听到春陀禀报说太子求见,当即用手捏了捏眉间开口通传。片刻功夫,刘彻甩着衣袖风风火火的进了未央宫。
“儿臣给父皇请安。”刘彻躬身跪拜道。
“行了,起身吧!”景帝挥了挥手,示意刘彻起身。旋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