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薄光一声冷笑,倒是薄荷一直只是站在旁边冷清的看着这一幕,她发现她真的做不出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即便湛一凡总是说她善良而她也总是反驳,但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
因为她发现,在这段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甚至残忍的往事里,蔡青奕也是个可怜人,虽然她的可怜大部分是由她自己咎由自取,但薄光逃不过真正的责任,他如果不是那么残忍和无情,这两个女人都会遭受这一切。不过,薄荷依然只是可怜她,但并不同情。
况且,他看样子要在今天说出一切了,那她也不需要自费周折再说什么刺激的言语。在一旁看着这出戏已经让她心里不太舒服,毕竟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薄荷心里多了些顾忌,不愿意孩子看到这样的场面,接受这样的胎教。
醇儿一直斜着身子站着将薄荷完好的护在她的身后,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发了疯扑过来的薄家人。醇儿现在心里也是冰凉一片,这薄家人做出来的事怎么都是这么让人无法理解呢?特别是小姑的父亲,怎么能有这么变态的男人?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薄烟早就心存疑虑了,为什么那个律师说的是和白夫人的离婚协议?
蔡青奕抬起苍白的脸虚弱的望着薄光,颤抖的期望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般,不是。
“我的妻子,从来都不是你妈。”薄光冷冷的瞥着蔡青奕和薄烟,“烟儿,你的出生对我来说的确是个意外,其实爸爸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蔡青奕生个孩子。爸爸的孩子,只有阿合才有资格生下来,因为……在法律上,阿合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不——”蔡青奕握着拳头用力的捶着地,原本就趴在地上的她此刻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趴在地上以那样的方式宣泄着心中被撕裂一般的痛。
“爸,你怎么这样!?这些年你对我的好,对我妈难道都是假的吗?”薄烟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她不相信,那个对自己慈爱的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这一刻她才真正了解母亲此刻正在承受的痛苦。
面对薄烟的质问薄光依然是那一副残忍且冰冷的表情:“如果不对你们好,蔡氏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他们不会把那几个大案子全权交给我薄氏负责,更不会放心的将资金投入薄氏这一个篮子里,所以蔡氏有今天,全是你们的功劳。我原本就不是个会疼爱子女的人,我承认。所以每一次对你慈爱,对你妈温柔体贴我都当做是例行公事而已。”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薄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扶起趴在地上已经起不来的蔡青奕决绝道:“妈,我们走,我们离开这儿!”
蔡青奕虚软的又跪在地上,显然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抬头虚弱的望着薄烟:“烟儿,你告诉妈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妈妈不是小三,妈妈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妈妈才是!”
“妈!噢纫煌跪了下来,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绝望过,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和虚假时,薄烟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崩溃,比当初容子华要和她离婚还要让她绝的心痛。
“阿光,你太过分了!当年你和青奕明明就结婚了,你这是犯重婚罪!”薄老夫人眼见事情越来越朝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立即出声而道。
蔡青奕抬头,眼里也闪过一抹希冀:“我不是小三,对不对?”
薄荷期盼了那么久,在这一刻终于如愿的在蔡氏的脸上见到这样绝望的神情。终于知道‘小三’这个词真正的指向谁了?每一次她骂着自己的母亲,薄荷都想让她知道,让她清楚的知道,小三不是她薄荷的母亲,而是那个口口声声自己骂着的人。
她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才是薄家真正该承认的儿媳!即便是为了这么一个名声,薄荷也想让他们清楚的知道。
薄光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就没打算再回头,面对蔡青奕那最后的期盼,薄光依然选择狠狠的撕碎她的心:“忘了告诉你,当年我们在教堂里举行的那场婚礼,给我们证婚的牧师是我亲自找来的根本没有资格证的假牧师,他签字的证书并不能证明我们结婚的法律效应,被我收着的结婚证也是骗你的假证而已。”
“所以……”蔡青奕痛楚的望着用手撕裂自己心脏的男人,“所以现在,你告诉我其实就连我用心经营的这个家,这二十八年的婚姻都不属于我?就连烟儿……都不是你真正喜爱的孩子!?”
薄光只冷冷的看着蔡青奕,但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哈哈……”蔡青奕突然笑了起来,薄荷微微蹙了蹙眉,蔡青奕便已经转头伸手一指向她指来,“是你!是你那贱人妈,要不是你们……我的这辈子也不会这么凄苦!”
“你真的弄不清你真正该恨的人是谁吗?”薄荷眯起眸子,面对蔡青奕的指责冷静的回应。
“就是你,和你那贱人妈!我好歹也照顾了你二十几年啊,就算我没有抱过你,就算我从来没有疼爱过你,但好歹我没有让你磕着摔着饿着,就算你爸爸从来都没有疼爱过你,但好歹我没有真正的打过你吧!但你做了什么?你今天对我做了什么!”
薄荷冷冷一笑,之前对蔡青奕仅存的一点儿可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