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丫头啊,一凡,快过来吃早餐。”舅舅招收,薄荷和湛一凡拉着手走了过去。
“伤口好些了吗?头还痛吗?”老舅温和的看着薄荷笑问。
薄荷点了点头:“嗯,好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拆针线。只是……可能会留三厘米的疤痕。”在额头上,三厘米并不是一个短疤痕,薄荷的脸本就小,那一道伤疤以后只怕是要用留海遮住了。
“不怕,”舅舅却安慰道,“现在只要有钱,想要除疤还不简单?一凡,你说是吧?”
湛一凡浅笑,握住薄荷的手道:“那是自然,我媳妇的脸上,什么疤也不会留。”
薄荷睨了湛一凡一眼,有那么神奇吗?不过薄荷现在到不担心这个,她担心的是不能去英国了。
“本来说今天带着妈妈一起去英国,可是现在看来,我是去不了了。”
初七她就要上班,而且这边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好,这件事……有些棘手。从前薄荷不知道那个人在暗中还操纵了这样一个机构,认为他也不过只是个心狠的父亲心狠的男人,但现在才逐渐的知道他隐藏的一些性格,隐藏的一些事,原来他不止心狠,还狠毒,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湛一凡也只勾了勾唇:“去不了也无碍,现在先解决了眼前的事。”
舅舅看了白合一眼,显然是有些顾忌,不过顿了顿还是看着自己的妹妹问道:“那人,真的将你囚禁了二十八年!?”
白合垂眸,是她自己无用,当年她要是能坚强一些,强硬一些,再聪明一些也不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白合的默认让舅舅尤为火大,一个巴掌便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那个畜生,隐瞒荷丫头的身世这么多年,让我们亲人离散这么多年,他还有脸跑到我白阳镇来撒野!?那样的畜生,就该管道监狱里去,给他个无期徒刑!”
“舅舅。”薄荷拉着舅舅的胳膊,舅舅一大把年纪还发这么大的火,实在让人担心。
“哥哥,你别着急。你先坐下,这些年,他虽然限制了我的自由,可是并不像坐牢那样。”
“你还为他说话?”
“并不是为他说话,而是想让你知道,至少我还活着,我活的比许多人都好。”
薄荷沉默,她的确知道妈妈在里面情况还算好的,比起章阿姨比起一羽,妈妈是上等囚犯,生活物质都有保障。
“我绝不会放过他!薄氏又如何?我白家比他差了!?这是他自己跑到我白阳镇来,就休怪我老白无情!”老舅甩开白合的手,站起来就走到一旁的电话座机,拿起电话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去了。
白合着急的看向薄荷:“快劝劝你舅舅……”
薄荷摇头,反而是无比淡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道:“舅舅如果不做这些,他的心事不会平静的。妈妈,你就安心的坐着吧,舅舅知道分寸,他的身体也比你想象中的好。还有……”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无比悠闲的靠在椅子上接着薄荷的话道:“我们也需要老舅的帮忙。”
薄荷看向白合点头:“这里是我们白家的地盘,该用的权势不用,才是傻子。”
白合面色凝重,没有因为薄荷他们的话而放松,反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一羽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薄荷微微的敛眉,妈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原来,妈妈也是一个如此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像她一样,更何况她这些年遭遇了这么多,要获取安全感实在太难。
舅妈,表嫂,醇儿,雨辰和李泊亚不一会儿都准时来吃早餐了,只是一桌子人都非常的安静,谁也没提门外那个不速之客。
吃饭丰盛的早餐,还是老舅最先压不住气的站起来道:“走,出去看看。”
“老舅,”薄荷擦了擦嘴,犹豫的看向老舅问,“你要的人都来了吗?”之前的电话,薄荷在一旁偷听的清楚,的确是召集人力资源去了。
老舅侧目看着薄荷一声冷笑:“丫头,这是白阳镇,谁敢不来!?”作为白阳镇最有影响力之一的老白家,只要一声令下,谁都得准时报到。
薄荷笑了笑,看向湛一凡:“我们也去。”
白合缓然的也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们,却是越加的忐忑不安:“我……我也跟着去……”
“妈妈,你就在这里。”薄荷拉着薄荷到一旁去坐下,抬头看向一旁的舅妈轻声的道:“舅妈,表嫂,你们陪着妈妈聊聊天,好吗?”
舅妈和表嫂都立即点头答应,薄荷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妈妈不出面,那个人就会没辙,她就是要他难受就是要他看不见,就是要他疯要他狂要他完全没辙。
一行人终于开始缓慢的朝大门的方向而去,老高得到命令推开门。薄荷抬眼望去,有些不可置信,一夜之间……他似乎又憔悴了不少,竟然生生的老了近十岁,两鬓还生出了一些白发。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有了六十岁,这一夜之间,他竟然沧桑变老了。
心里没异样,是不可能的。从前,如天一般高大如山的父亲,如今却如普通的路人一样只单形影的站在门口,只为了卑微的见她的母亲一面。当然,她不会被蒙蔽,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将母亲带回去,将母亲禁锢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是恶魔,这一定是他演戏的伎俩!
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剂的薄荷再次坚强,冷硬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抿着唇只字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