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知不确信地“嗯”了声,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她弯唇笑笑,中规中矩的弹了一首曲子,然后学他的样子微挑了下眉。
“少女的祈祷。”许寒知揉了揉她脑后的头发,凑近了些:“你想祈祷什么?”
“这是巴达捷夫斯卡18岁时的作品,我现在23岁了,可没脸称自己为少女。”沈言秋侧过脑袋,回问:“弹得怎么样?”
许寒知很不面子的拆穿了她:“没学多久吧?而且很久没练了。”
“嗯,我只学了几个月。”
“为什么没学下去?”
“小时候大伯和伯母希望我和哥哥能掌握一门技术,就让我们学了很多东西,画画,钢琴,小提琴,舞蹈我都学过一段时间,但兴趣都不大。”沈言秋指了指手中的相机,“最后感兴趣并且坚持下来的只有它了。”
“现在看来你的坚持是对的。”许寒知又把双手放在了黑白的钢琴键上,“把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弹给你听。”
远方的寂静。
一首舒缓恬静的曲子。
沈言秋目光往上移了些,柔和的灯光洒在许寒知四周,他微垂着眸子,神情专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润而美好。
她突然觉得自己想错了,许寒知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摆什么动作,他这样坐着,就够了。
“早知道会遇见你,我一定学好钢琴,那样我们现在就能四手联弹拉德斯基进行曲。”
“现在学还来得及。”许寒知想了想,说:“其实我更想给你的舞蹈伴奏。”
“......”
沈言秋不理他,起身往厨房那边走,“你家有食材吗?我有点饿了。”
许寒知抬腕看了眼手表,五点半了。
“家里没什么东西,我们出去吃吧。”
“好。”
两人在小区旁边的城市广场找了家西餐厅,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简霁风回来了?”
“嗯,他回来探病,下周一就又要走了。”
“还是回山区支教吗?”
“是......”沈言秋咬了咬嘴唇,正想开口说什么时,他们点的两份牛排上来了。
她低着脑袋,有些心神不宁的切着盘里的牛排。
许寒知看着眼前的鸡蛋,微微皱起了眉,刚想问对面的人吃不吃时,就看到她愣愣地盯着牛排,一动不动。
“言秋。”他唤了声。
“嗯?”沈言秋回过神来。
许寒知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地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沈言秋抬起头直视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这次我想和霁风一起走。”
“和简霁风一起去山区支教?”
“嗯。”
“想走多久?”他语气自然。
“一个多月。”沈言秋迟疑了几秒,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如果......”许寒知对上她的目光,声音微沉:“如果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