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就是用不着钱了,才会想把项链赎回来啊,没事伯伯,我现在过的挺好。”温雨瓷拉着明阳的手,执意不收,杨平原也没办法,眼睁睁看她出门朝远处走去。
盯着那纤弱却倔强的背影,他长长叹息了声:“那么让人羡慕的一个家,就那么散了,真是可惜了。”
杨宁恨恨咬牙,“都是因为养了温洛寒那只白眼狼,瓷瓷那么好的姑娘,真不知道他怎么下的去手,连瓷瓷妈妈留给瓷瓷的最后一件东西都要抢。”
“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帮不了瓷瓷,只能盼着吉人自有天相,温洛寒能念着小时候的情分,别太为难瓷瓷。”杨平原颓然拍拍儿子的肩膀,一日之间像老了几岁。
温雨瓷牵着明阳的手,走过长长的巷子,目光茫然。
她连妈妈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都给弄丢了,她真是好没用!
为什么要和顾少修争那口气呢?
就算顾少修瞧不起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她还可以天天戴着那条项链,孤单时,难过时,伤心时,可以摸摸那条项链,还能有个念想。
如今,什么都没了。
明阳感受到她的悲伤,怯怯叫她:“瓷瓷?”
温雨瓷停住脚步,转过身子看他,柔柔一笑,伸出手臂抱住他,脸颊埋在他肩膀,“明阳,瓷瓷现在只剩你了。”
只剩下了明阳,连项链都没了。
明阳抱紧她,“瓷瓷,明阳永远不会离开你!”
“明阳要永远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不许反悔哦!”温雨瓷闭上眼,泪滴滚烫。
感受到肩头的液体,明阳心慌,将她抱的更紧,用力说:“明阳永远不会离开瓷瓷,明阳和瓷瓷永远永远在一起!
温雨瓷紧拥着他,抱紧如今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温暖,舍不得松开。
许久之后,身边忽然响起脚步声,还有一个久违的声音:“瓷瓷小姐。”
温雨瓷离开明阳的怀抱,擦干眼泪回头,“柯朗?”
洛寒的特助兼保镖柯朗,洛寒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人之一。
“瓷瓷小姐。”柯朗朝温雨瓷恭敬颔首。
温雨瓷轻笑,“如今我不过是丧家之犬,你不用冲我这么多礼数,有事直说就好。”
“瓷瓷小姐言重了,我是奉少爷之命请您回家,少爷说,只要您肯随我回家,不但项链完璧归还,您想要什么,少爷必定双手奉上。”洛寒之所以不自己来,是因为这番话无论在他心中嘶吼多久,当着温雨瓷的面,他也必定说不出口。
“不用了,”温雨瓷淡漠勾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那条项链,我不会和你回去,请你让开。”
柯朗低下头,神情间更恭谨了些,“瓷瓷小姐,少爷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回到他身边,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洛寒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温雨瓷失笑,“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对不起,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在这浪费时间,请你让开。”
柯朗抬眼看她,一双冷眸又黑又亮,“瓷瓷小姐,对您,我不想用强。”
温雨瓷笑着摇头,“柯朗,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和明阳的对手。”
虽然她只是为了防身练过跆拳道,但再加上明阳,柯朗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柯朗挥了下手,几道黑影从暗处现身。
温雨瓷扫了一眼,都是柯朗最精干的手下。
曾经,她也是他们的主子,可以让他们帮她做任何事,如今,他们却站在敌对的位置上,并且会像如今这样,一直敌对下去。
她看着柯朗,倾了倾唇角,“柯朗,你跟在洛寒身边七年了,我们也认识了七年,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不想做的事,谁又能勉强的了?你今天是准备带一个死的温雨瓷回去,还是想带一个半死不活的温雨瓷给他?”
柯朗身子紧绷了下,攥了攥拳,迟疑一会儿,又挥了下手,那些黑影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退回暗处。
柯朗让开道路,垂下头,“对不起瓷瓷小姐,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少爷没关系。”
“我知道,”温雨瓷带着明阳从他面前走过去,头也不回的说:“谢谢你。”
洛寒虽不是世上最爱她的人,却必定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了解她的骄傲,所以他用尽各种方法逼她主动回到他身边,却从没试过用强的。
因为他知道,强抢回去的温雨瓷,不是死的,就是残的。
也许,相处十三年,他对她终有那么一点点情谊,不想把她逼死或者逼残。
她带着明阳回了木桃巷,这边因为租金太便宜,房东不想折腾,让她一次姓交了半年房租,如今还没到期。
打开门,因为久没开窗通风,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窜进鼻孔,呛的她使劲儿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