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寄出去。”
“如果美国总部收到这份材料,吴昊会被辞退,对吗?”
“当然。”他说,又补充一句,“开除他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你想他坐牢?”
“不是我想,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我的心一窒,呐呐说:“非要这样毁了他的前程吗?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不觉得一个人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吗?”他冷冷地问,“还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你黑白不分。”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那些攀上财富榜的大佬们,谁能站出来向世人宣称,他们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都是通过合法渠道得来的?吴昊没有做过任何丧尽天良的事,他只是急于求成,用得手段不太光明正大而已。”我辩解道。
“那些人是怎么成功的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是海天国际中国大区的行政总裁,揪出隐藏在集团内部的硕鼠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不吱声了,站在他的立场,他举报揭发吴昊无可厚非,甚至有朝一日代表集团向司法机关起诉吴昊也是职责所在。
我想到吴昊曾经说过,沈晖不敢冒冒然地拉他下马,而且他也有应对之策。
算了,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看他的造化了,除了地位屈居沈某人之下,其他方面他未尝不是沈某人的对手。
担着的一颗心,略略放下几分,我很快沉入了梦乡。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耗尽了我全部的体力,再加上最近公司,医院两头跑,我早就疲惫不堪,所以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深度睡眠中,有人拍打着我的脸蛋喊:“秦海星,该起床了。”
“唔——”我拨开那只讨厌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脸上突然冰凉一片,我一下子被冷醒了。
原来是骚包男人拿了条在冰水里侵过的毛巾盖在我脸上。
“你有病吧。”我扯下毛巾气得半死。
视线里是他兴致盎然的脸,黑眸闪着熠熠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一件什么好玩的物什。
“几点钟了你还睡?不用上班了?”只是一转眼,他便恢复了淡漠的样子。
“几点了?”
“快7点了,你每天不是和司机约好了7点半在医院门口等?”
“你怎么知道?”
“孙秘书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顺便提到的。”
我很努力地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浑身上下又酸又痛又乏力,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脑袋也是晕沉沉的。
“我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去上班了,我向你请个假吧。”我索性重又躺下去,拉高被子蒙住脸。
“起来吧,我今天正好要回集团去开会。”他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怜悯之心。
“我真的想睡觉,你自己走吧。”
“你可以在车上睡。”他一把掀开被子。
迫于淫威,我只得爬起来坐在床沿,脑袋耷拉着眼睛都不愿睁开。
几件衣服扔在我身上,他十分不耐地命令道:“赶快穿衣服下床,今天下班后你不用到医院来了。”
“什么?”我惊喜地睁开眼。
“因为我要出院了。”
“你的病好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病了?”他反问。
我傻眼了,半响后咽了咽口水说:“我听集团的人说,是120救护车送你到医院的,再说了,你没病住什么医院啊?”
“救护车不是你打电话叫的吗?”他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
“是我打的。”我小声嘀咕,“我不是怕把你踢坏了吗?”
“把我踢坏了?”他好笑,“你当自个是佛山无影脚啊?”
“不是——”我尴尬地要命,“你既然没有病为什么在医院一住就是十来天?”
“最近工作太辛苦了,我住进来当是给自己放个假,顺便检查一下身体,今年6月份集团组织体检,我正好在外地出差。”
我眼睛越睁越大,强烈地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快点穿衣服,我到门口等你,孙秘书马上就到,她来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等等。”我喊住走到门口的他。
“又怎么了?”他回眸,表情极不耐烦。
“我接二连三撞到的那个小护士是你指使的吧?她告诉我你受伤很严重。”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由始至终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受了伤。”他云淡风轻地说完走出了房间。
我彻底傻了,原来这一切只是我的臆想,一场我自编自演的闹剧,而那个病房外面碰到的小护士,就是这场闹剧里推波助澜的关键人物。
奥迪a8平稳地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晖忽然开口说:“秦海星,做我的女人吧。”
我很怀疑我的听力出现了故障,于是很小心很小心地问:“沈总,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想要我做你的女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喜欢听我多讲一遍?”他粗声说。
我想到那份视频文件,他很突然地提出这个要求,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要挟?
“沈总,米姿小姐怎么办?”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他声色不动地睨着我。
“当然有关系,她是你的女朋友,如果我成为你的女人,你让她情以何堪?”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我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