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剪瞳松口气,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走出他的视线,背脊一软,委屈得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里大哭一场。她说谎了,她的月事隔了一个月没来,她也没有吃什么避、孕、药,刚才条件反射就否认了他的猜测。
他那么理所当然若无其事的态度,当她是自动贩售机了,他投入硬币,她就吐出可乐,笑着接受他的光顾吗?
她不能甘愿承认怀了他的孩子,一切都等着他来安排,被这种可怕的联系捆绑在一起。一旦接受并且习惯于依赖一个人,就意味着要慢慢失去自我。那是她最不可能做的事情。
不可能为了人生的便利而接受施舍。
抹掉眼泪往出走,沈临溪和景杨迎面而来。
苏剪瞳若无其事跑过去,将卡递给沈临溪,“二哥,你那天派人送过来的钱,还有一部分没有用完,我现在还给你。花掉的那部分,我会尽快凑好送过来。谢谢你。”
沈临溪脸上挂着浅浅的迷人笑容,微挑唇角,“缺什么跟我说。”她不当他的助理这段时间,他的世界真是无比清静。
“会的。”苏剪瞳用力点头,星星眼望向他。
沈临溪出道甚早,十五岁出道,在娱乐圈打拼十九年,苏剪瞳小的时候就在电视上看过他的很多片子。他现在真人站在她面前,依然和以往一模一样,仿佛岁月遗失了他,又仿佛是专门眷顾他,近距离看,他脸上也毫无年岁的痕迹。由不得人不感叹惊奇。
苏剪瞳忽然说:“二哥你给我签个名好吗?”
外婆可是他的超级粉丝,沈临溪从来没有演过电视剧只演电影,外婆一直只看电视剧几乎不看电影,却成了他的粉丝,哪怕是不太看得懂的片子,只要是他演的,也追着看。用外婆的话说:“这孩子看着就有精气神,讨人喜欢。”
沈临溪讶然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尖:“被我的人格魅力感染了?”
景杨伸手接过了苏剪瞳的银行卡,又掏出签字笔递给沈临溪。大家都知道沈临溪严重的洁癖,一向都是景杨代替他做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哦,对了,明晚的飞天奖颁奖典礼,你若要来,跟景杨拿票——你毕竟也是那部电影的一份子。还有一件事情,我这边有个适合你的唱片,你有兴趣看看吗?”
苏剪瞳迟疑了:“我才接了一部电视剧,而且是忙着赶工的那种,不知道时间上……”
“词曲都是现成的,编曲和制作也无需太多改动。制作班底是我的班底,你若有意,也找景杨。”
“好。”突然有一种承蒙被看得起的感觉,苏剪瞳觉得回绝都说不出口。
回到医院,外婆气色看起来颇好。苏剪瞳被连番来的惊忧喜怒搞得甚是疲惫,看到外婆这一刻,才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桌子上摆着一个果篮,外婆笑眯眯地说:“老街坊们都来过了。曾叔家那个明明也过来了,那孩子现在出息了,都当上大记者了,这孩子,可真不错。”
“是啊,这是他一直的心愿,他终于当了记者了。”苏剪瞳低着头削苹果。
“瞳瞳,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昨晚没休息好,你去躺会儿。”
苏剪瞳将苹果削好,才说:“没事。外婆,我最近跟着沈老师,要集中补习一些课程,晚上可能比较晚才能回来陪你。我回来晚了你就早点睡,别等我,好么?”
“好好好,你不用担心我,医生都说了我手术非常顺利,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你别耽误了自己的事情,啊。”
苏剪瞳应着,包内的验孕纸好好的躺在那里。为了抗拒那个最不好的结果,她始终没有拿出来验。也许根本月事没来是巧合呢?只要不去验,就一定会没事的。
想及此,她恢复了好心情,将沈临溪的签名照拿出来送给外婆,外婆喜欢得什么似的,嘴都合不拢了,高兴完了才问:“这是哪里拿到的啊?可别为了追明星耽搁了你的课程啊。”
“不会的,这是朋友帮忙拿到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古道惊风》下午就开拍了。除了男一号和几个饰演老年人的老戏骨是熟手外,女一号黄蕾和苏剪瞳都是第一次拍这么长的剧,经验很少,尤其是武打戏方面。苏剪瞳确实有天赋,但是武戏不光需要天赋,还需要基础,拍武戏的时候她就犯晕了。
导演商毅马上改变策略,先集中拍文戏的部分,一边拍文戏,一边找武术导演做简单培训,等文戏拍完,苏剪瞳和黄蕾的武戏可能就有模有样了。
黄蕾是关系户,她的角色是一个端庄秀雅又不乏俏皮可爱的大家千金,这样的角色很讨巧,只要不演砸,都能快速积累起人气。
可是她漂亮算得上漂亮,每次要表现俏皮的时候,只能翘唇,表情和眼神里毫无情绪可言。表现惊讶的时候,她永远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张大嘴,嘴里似乎能放下一个鸡蛋,然后配合“哦”的一声。
商毅说:“表情里要有情绪,身体要有所动作,让你的动作和情绪来诉说你此刻的反应。把你的感受传递出来。”
“哦。”黄蕾应了一声。
“试一遍,开始!”
一个坏人跳了出来站在她面前,她马上双手做出捧脸状,配合地张大嘴“啊”了一声。
商毅的冷汗出了一头一脸。他不断让摄影导演过来,告诉他既然黄蕾无法将细腻的表情做到位,就减少她的近镜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