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老奴有话说,”这当,遥遥在花明轩即将走到花芷面前之际,一人猛地蹿了进来,“是老奴,一切都是老奴做的。”
来人却是吴妈子,她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像杨老太恭敬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然后才起身道,“跟二姑娘无关,事情是老奴做下的,夫人的毒也是老奴下的。”
“你这狗东西!”杨老太腾地起身,扬起手便是一耳光扇吴妈子脸上,“我儿待你如母,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这狗东西要这般害她。”
事情到这一步,花九视线不自觉的与花明轩对视了一眼,皆知今天这事想要拔出花芷这萝卜带出花容这坨泥却是不可能的了,至于杨老太,花九压根就没想过这事能扳倒她什么。
且照现在这情形看,杨氏的死根本就不在杨老太的计划之内,如果花九没猜错的话,原本今天杨老太是准备给她个下马威,杀杀她的锐气,也好顺便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然后在她出嫁那日才算是真正的杀招在那等着,却不想,完全被花芷给破坏了,当然也可能是花容从中挑唆花芷的结果,反正这其中的算计谁也脱不可干系。
“母亲从头到尾都与我们众人在一起,身边根本就没少过人,你说你下的毒手,我到想问问你这手是怎么下的?”花九仍然不依不挠,虽然达不成预期的目的,但她总不会让花芷好过就是了。
这会吴妈子老脸肃容,她耷拉着眼皮,缓缓地道,“夫人回杨府修养之时,每日都是老奴照料的,从那时候起老奴便已经在汤药中开始下砒霜了,只不过量都极小,只今日,大姑娘敬夫人那杯茶,我却是在杯沿抹了一层的毒,所以大夫人回房后才毒发身亡。”
这说法也倒还说的过去,而且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杨老太肯定不会去验证那口茶盏是否真正有毒,对她来说,这会悲愤退去一些,女儿是已经死了,是谁下的毒,若真追究下去,砒霜是从花芷身上搜出来的,证明不了她的清白,就只能背负弑母的罪名。
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想再失去这和女儿最亲的外孙女,实际她心里敞亮的很。即便退一万步要追究真相,那也不能是由花家人的手将这下毒之人揪出来。
原本事情到这一步,她也想将杨氏的死顺势栽在花九身上,谁想,这丫头年纪不大,确实是个手段了得心机深沉的,且最善于在危机之中逆转翻盘,如此死地都让她找到一线生机,还生生将这嫌疑弄到花芷头上。
“凭你一面说词,你以为我们就信了?”花明轩抛着手上的琉璃瓶,瓶内嫣红的色泽宛若最剔透喜人的红宝石。
“信或不信,这事就是老奴做下的,只因大夫人已经痴傻了,二姑娘也是个清白有损的,且一直不愿嫁入平洲张家那傻子为妻,夫人不清醒了,自然老奴就要帮二姑娘。”说到这里,吴妈子停顿了一下,她视线看向床上安静躺着的杨氏,流露出一丝伤心,然后又继续道。
“如若这时候大夫人去了,那二姑娘自然得守孝三年,到时候二姑娘乖巧一些,老太太想念大夫人自然便怜惜二姑娘,二姑娘便可回到杨府,被老太太养在膝下,这样过个几年,找户远离京城的大户人家,姑娘嫁过去便自然能过上好日子。”
这一番说完,杨老太太忡怔了一下,其实她到根本还没想到花芷的婚嫁上去。
花九眨了眨眼睛,将淡色眼眸内的情绪掩好,实际她是信吴妈子这番说词的,她也相信花芷肯定有这样的心思,花容也必定是用同样的意思来挑唆她的。
如若这事成了,那便是一石三鸟啊,除了她花九,废了花明轩,还挽回了她的婚嫁之事,这种一环扣一环的谋划,花九笃定凭花芷的脑子,压根就想不出来,能有这般深沉心思的便只有花容了,而杨老太便是在这其中被花容蒙了一道而已。
真真的好算计,可惜,就是花容他低估了花明轩,也低估了她花九。
“狗奴才,谁准你那般做了?我就是嫁给傻子,也不要我娘亲丢了性命去啊。”关键之时,花芷脑子终于顶一次用了,她扑上前去,到吴妈子面前,又抓又打。
吴妈子岿然不动,“我原本是将那有砒霜的荷包偷偷放入大姑娘身上,心想着将这事嫁祸给大姑娘,那么以后花府里,便只有二姑娘一人是嫡出,日后地位自是不一样的,却不曾想,那荷包不知为何到了二姑娘身上了。”
“那明轩呢?你这歹毒的婆子,我孙子哪里碍着你了?”花老夫人也出声问道,她自然也是人老成精的,心知今天这一出,估计和花容多少也有点关系,对于这可能是花业封唯一的嫡子,而且在花明轩失嗅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具有颇高的调香天赋成为第二个调香天才,即便是私生子出生为她不喜,现在她也不得不保下他。
对于这话,吴妈子眼神闪烁了一下,面上有迟疑,这不利花芷好的事,她自然不想认下,可是不认下,那么便圆不了之前她所说的一切。
想到这里,吴妈子眼神落在花老夫人身上,那眼眸之中流露出的哀求神色太过明显,竟意图用这事想换的日后花芷的日子好过一点。
花九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如果是这点事就能被挟住的那么她便不是花老夫人了。
果然,花老夫人不为所动,吴妈子无法,她只得咬咬牙,认命的道,“大夫人以前,明轩公子却是对她极为不尊重的,见面不行礼不称呼不说,还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