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中,因为华轩回来,到处都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华轩回来见过父母亲人,顺便把自己带来的那些随从安排下去。
华家出了他这么一位天才高手,这些年权势财富也是见长,这一切,自然有府中管事和奴仆操劳。
华轩亲自招呼各位长老,与饮宴相庆。
酒过三巡之后,华轩带着些微的醉意问众人:“各位长老,我在信中见你们说得紧急,到底怎么回事?”
华轩这些年一直在安大师门下苦修技艺,并不怎么关心坊中之事,不过他的根终究是在坊中,父母亲人亦是长老一脉的炼器师、管事、执事,这层羁绊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一接到长老们的急件,就赶了回来。
到如今,他对李晚的了解也不是非常深刻,只知道那是一个刚刚加入坊中几年的新人。
听到华轩提起李晚,古长老等人的面色,顿时就阴了下来。
尤其是曾经在李晚手上吃过小亏,折损了一名弟子的荣长老,更加尴尬难堪。
古长老道:“此子的确有几分天资,成长非常快,恐怕来历也是颇为不凡,我们一时不慎,便让他成了气候,如今也已经是名师高手,竟然都敢觊觎供奉之位了,我们此行,也不是非得要阻止他获得这个名位,而是要借此机会,让那些左摇右摆之人好好看看,我们长老一脉的实力,让他们知道,在这坊中,究竟谁说了才算!
如果世侄能够争得这个供奉之位,将来时机成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任长老之位,与此同时,也挤掉了大小姐他们安排的棋子,这是一举两得。
反过来,若是大小姐得手,未来几年之内,我们也难以安排供奉甚至长老了,这对我们大大不利。”
荣长老也道:“世侄应该清楚,供奉可以游离于工坊之外,自行控制作场,更可以栽培学徒、杂役,干系可是远比一名普通客卿大多了,这个位置,我们不争,就要吃亏,这是此消彼长啊。”
华轩道:“晚辈明白,但不知现在该如何做?”
古长老道:“你放心,你家世代在坊中效劳,单只这一点,就比那李晚要高出无数倍,我们提请你为供奉,也是理直气壮,但大小姐势必不肯善罢甘休,会搬出那李晚与你斗法,你所要做的,就是用你在安大师门下所学本事完胜对手!
若论出身,你家世代在此,知根知底,坊中无论何人,都该支持你,若论资历,你虽然一直在安大师门下,可是所炼法宝,尽数转交天工坊贩卖,也都已经计为工件,若论贡献,你为安大师门徒,联系天南以西诸大世家,更曾争取得数十契书,供应数以万件法器,这些都远远超过那李晚!而且,你同样是年轻有为,实力超凡,我倒要看看,那李晚凭什么跟你争!”
众长老闻言,尽都是拈须微笑,或抚掌称妙,各自智珠在握,胸有成竹。
他们对此事看得非常透彻,搬出华轩来,占据的优势是非常巨大的,大小姐一方虽然强势,但李晚加盟天工坊,终究年月不长,无法跟华轩相提并论。
无论是在上层的各长老、管事中间,还是下层的杂役、学徒、执事里面,华轩的人气和声望都是完胜,到这地步,华轩甚至都不用在炼器技艺上面胜过李晚,只需要打个平手,甚至不差太远,都足以挤掉李晚成功上位了。
李晚唯一的胜机,只怕也就是以压倒的优势击败华轩。
不过华轩的炼器技艺也是非同小可,想要明显胜他几筹,除非李晚能够炼出绝品真器,甚至宝器才行!
想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李晚与公输元等人在铜山谋划一番,借用铜山的特殊地位,把名声传遍天南东部。
等到开春时分,他们也准备返回天工坊了。
这时云荡山墟会将再开始,刑同方便顺道去了那边一番,继续为李晚营建基业添砖加瓦,而李晚和公输元则坐上了返回天工坊的楼船,踏上归途。
一到坊中,李晚就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李大师,您回来了。”
“李大师安好。”
“李道友,好久不见啊。”
各杂役、学徒,甚至炼器师,护卫,见到李晚,依旧是招呼不断,但眼神之中,总是带着几分疑虑和审视,礼貌的同时,带着几分疏远。
大家似乎都在担忧着什么。
更有甚者,则干脆是以同情和惋惜的目光看待,直让李晚感觉刺眼。
“施道友,坊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有些奇怪?”
李晚找来一直在坊中的施皓光,询问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