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疾风来的凶猛无比,当陆止一发觉之际,风已经到了眼前,陆止一情知凶恶,当即身形逸散不见。。那疾风扑了一个空,随即消散无踪,谷中的那个声音发出讶异不已,道:“咦,这分明是风身成就嘛!这年轻人是谁?哈哈,真是好玩,让老人家好好陪你玩玩!”说着,一道狂风从不死神谷之中卷了出来,现出了一个满头黑白乱发,浑身打着补丁的老头,立在半空,四处张望着:“咦,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田成忌等三人见了,吓了一跳,疯师叔怎么回来了,赶紧躬身行礼道:“弟子等参见疯师叔!”
那疯师叔哪里理会他们,一双眼睛滑溜溜地在四周看来看去,口中哼哼唧唧地,正为找不到陆止一奇怪。忽然他脸上诡异一笑,道:“小子,有两下子,我找不到你,难道还逼不出你吗?看我的肚里风的厉害!”说着,深吸一口气,肚子呼呼鼓涨起来,越来越大,到最后竟膨胀地犹如一个圆球一般。那疯师叔这才张口一吐,无数流风从他的嘴里喷流出来,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带起了尖锐无比的啸音!
啸音随着喷出的流风回荡四周,带着奇异的法力震动在不死神谷之外,上遏流云,下动山川,震动神魂,天地之间顿时回荡起无数震颤,绵绵不绝犹如汹涌乱流的波涛一般。田成忌等人形神受到震荡,三个人都跟喝醉了似得满面通红。站立不住,纷纷东倒西歪起来。郝成妍最先倒下,接着褚成悔也昏了过去,唯有田成忌支持最久,还喊了一句:“疯师叔,这位前辈是我们请来的贵客……”
话没说完,只听那疯师叔一皱眉,扬手抽出一记风鞭,登时将田成忌直接抽倒在地,嘴里叽叽咕咕道:“什么贵客不贵客。现在他是老子的对手!嘿嘿。好多年没有人跟老子玩捉迷藏了,这一次老子要玩个尽兴。”看这疯师叔年纪一大把,但是言语行事倒似是孩童一般。
流风啸音相互激荡之下,啸音随风动而传远。流风又随啸音震动而再生。如此反复相生。风音流转之际,顿时整个不死神谷外的方圆之中,尽在那这疯师叔的神念笼罩之中。如此啸音流风不断挠动震颤这一方天地。所有的天地气息都随之被挠动。
修行人的法术之中,只要是隐身遁形,就必须与周围的天地气息融合,如若天地万物气息挠动,自然无法再继续隐藏身形,这位疯师叔这么做正是要把陆止一给逼出来!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除了四周回荡的啸音流风,以及躺在地上的田成忌三人,四处根本不见陆止一的身影。这疯师叔有些吃惊了:“怎么这小子是属老鼠的吗?钻到那个地洞里躲起来了!老子的肚里冷风带着老子的口臭都逼不出他,真是奇了。”
疯师叔一边想着,忽然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处。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另一处半空之中,但是刚一现身,旋即又消失无踪。如此反复出现,消失了好多次,疯师叔已经将他神念所及的天地搜索了个遍,但是始终没有发现陆止一的痕迹。他一扬手,散去了天地之间的流风啸音,不由地嘀咕道:“莫非是这小子偷奸耍滑,刚才已经偷偷溜走了!竟敢戏耍我这个老人家?”
“老前辈,在下陆止一,是前来风宗拜候的,并无恶意,不知道前辈为什么不由分说就对晚辈出手呢?”正当疯师叔疑惑之际,陆止一的声音骤然在前方不远处响起,同时他也显出了身形。他心里着实纳闷,眼前的究竟是什么人,不仅一见面就对自己大打出手,而且还把田成忌他们打晕了。
岂料他这句话刚一说完,就听对面那疯师叔啊哈一声怪叫,兴奋叫道:“这可是你自己藏不住跳出来的,小子,看你爷爷的大风掌!”说着,扬起手掌,迎面就冲陆止一拍了过去。
陆止一此时与他相隔数十丈,见他起掌,不动一丝流风,并不以为意。孰料下一个交睫,便觉身前天地气息一动,心生警兆,立即抽身后退。他的身形方动,便见那气息动处钻出了一只手掌来,直愣愣就从他的面门拍了下来。好在陆止一躲得快,不然这一掌直接就打在他脸上了。
一掌扑空,手掌之后却没有露出疯师叔的身形,反而是向前一扑,继续消失无踪,陆止一这一次不敢大意,全力运转神念,注意四周天地气息的变化。猛觉右边耳际微风一动,欲要避开之际,左边忽然出现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陆止一吓了一条,身形化风逸散,在远处重新凝形而出,觉得脸上凉凉腻腻的,伸手一抹一看,却是一滩鼻涕,登时一阵恶心!
“哈哈哈,臭小子,老家伙的一把抽鼻涕,滋味不错吧!”不远处,疯师叔露出了身形,在半空之中拍腿跌足大笑,还凌空翻转了两个筋斗。
陆止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难怪刚才田成忌他们叫他疯师叔,见他一会儿自称老子,一会儿又自称老人家,忽又转为称老夫,现在又往自己脸上抹鼻涕,真是个十足的老疯子。但是转念一想,倘若对方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鼻涕,而是趁机偷袭,自己可是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这人虽疯,却实在是个高手,尤其是刚才忽隐忽没,显然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形神运转之道,似乎是有风行之术掺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