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还是第一次在修行界外人面前提起老师和乐先生的名头,他这么做当然是想让这个忘我老人有所顾忌。但是在这凶残无比的邪修面前,只怕两位先生的名头再好用,也未必能够对于目前的情况有任何的改善,不过提了也总比不提的好,至少让这忘我老人也有所顾忌。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忘我老人反而立起杀心,将他们都一齐灭口。
忘我老人听说陆正竟然是出自日月庐,还真是的李仪和乐中平的弟子,不由愣了一愣,道:“陆止一,你的胆子都是不差,不愧是从日月庐里出来的弟子!这样吧,只要你不要再继续插手这赤焰豹一族的事,主动交出火灵神树的火之神和银丝拂尘,本君看在两位先生的份上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可不要糊涂了,耽误了自己的小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赤焰豹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穷凶极恶的邪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都把目光投向陆正,不知道他会如何抉择。要知道眼前可是一位几乎可说是脱天境的高手,跟他动手只有百死,绝无一生。何况陆正与他们本非同类,一为修行人,一位妖物,就算陆正弃之而去,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说他做的有问题。反而假如他选择留下了,跟这些赤焰豹妖们死在一起,才会让修行界之人感到匪夷所思。
岂料陆正却哈哈一笑,道:“前辈,这两样东西好像都并不属于你吧,为什么要从晚辈手里抢走他们呢!”
忘我老人见陆正毫无慌张之意,心中也暗暗赞赏,眉头一皱道:“你跟本君东拉西扯,难道是想要拖延时间吗?看样子你是打算跟这些妖孽死在一块了是吗?不要以为本君对两位先生有所忌惮,是怕了他们。本君只是对两位先生有些敬意罢了,要是你以为可以因此让本君对你另眼相看。不敢杀你,只怕你是想太多了。”
忘我老人说着,身子一闪,瞬间欺近了陆正的身前。奇异的是,他分明只有十岁孩童身高,还不到陆正的胸口。但是陆正看着他却是要仰望,感觉对方就如一座山岳一般。而且还有一股极为庞大的压力从他四周弥漫开来。那些赤焰豹们被直接压趴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陆正身受其力,强行运转一身法力,但不管他形神如何变化,法力怎么运转,却始终卸不走对方的法力。只能硬生生抗衡。好在他一身法力也是强悍无比,竟然一下子就抗住了压力没有马上跌倒。忘我老人脸上露出一丝赞许,随即将压力再加重一分,陆正也多运一分法力顶住。此后,不管忘我老人施加多少压力,陆正也会施加多少法力,到最后也始终腰板挺直站在那里。刚好勉强斗个旗鼓相当,但是一身骨头都在嘎嘎作响了。
陆正顶着巨大的压力,脸上涨得通红,开口说话已经是极为艰难,但是他仍旧保持着尽量轻松的语调道:“晚辈当然不敢轻视前辈,以前辈之能,要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但是晚辈却想提醒前辈一句,只怕前辈在此杀了我。却是中了他人之计策而不自知。”
忘我老人一听,这个十岁孩童将双手负在背后,鼻子一哼,陆正原本像背着一座大山的压力,此刻更是随着这哼的一声,好像又加了一座大山,双腿一哆嗦。差点没跪倒下来。只不过他心性坚毅,好歹还是坚持了下来,但是浑身皮肤之中已有血珠渗了出来。
随即只听忘我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又刺耳又难听。而且笑声之中充满了揶揄和不屑,好像陆正刚才说的是世上最为无稽和荒诞之言一样。
陆正满额头的血珠和汗珠一起滚落下来,勉力一笑道:“前辈又何须发笑呢?晚辈在日月庐的时候,曾听老师言道,凡放利之行,必多怨尤。前辈身处他人怨尤之中而不知,祸事不远,只怕倒时候前辈也是如晚辈现在一样辛苦,连说话也困难。”
忘我老人一听,眼中黑气一凝,右手一动,黑袍扬起间,只听清脆无比的耳光声响起,陆正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陆正脸上剧痛无比,这一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分明就是简单的一个耳光,却痛得他神识之中连绵不断产生种种痛感,让他肉身都痛得哆嗦了一下。这一巴掌竟然能够打出幻觉来!陆正法力运转一滞,险些就被那压力直接给压扁了。
忘我老人淡淡道:“这一巴掌是给你点教训,李先生最讲礼仪,但是没有教你身为晚辈,面对尊长的礼仪吗?”
陆正道:“老师当然说过,老师曾经在日月庐仔仔细细讲过如何应对尊长,我还记得老师说,尊敬长辈,首先要做到的便是不可欺瞒。只是晚辈有说实话的勇气,前辈却没有听真话的度量。晚辈不过是看见前辈祸事将要临头,对前辈说了真话,前辈却连晚辈为什么这么说不听,便觉得晚辈是另有目的,任意处罚,这究竟是晚辈的过错吗?还是前辈的不智呢?
刚才前辈说晚辈是在拖延时间。晚辈不妨也坦诚告诉前辈,假如前辈真的动了心思想要动手,难道晚辈还真的会有机会拖延时间吗?其实前辈您自己迟迟不肯下手,是因为您自己也早就察觉到了身边的危险,难道不是吗?”说着,脸上的汗珠和血珠已经开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忘我老人一听,漆黑的眼孔对着陆正死死盯住良久,忽然,陆正只觉的身上压力一松,赶紧收敛运转一身法力,慢慢地松了口气。此时他一身的衣服,都已经被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