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人都留在了山寨中就是要防止各寨的人打库房的主意,林海一人穿行在山林间,这两天的收获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也不急着赶往将军岭与李峰毅汇合。漫步在山花烂漫的幽静小路上,心情格外的放松。
出行前林海大致问了方向,从昨夜攻打下的宅子一直向北走,就可以上官道到将军岭,可他一路闲庭兴步,漫不经心的游逛,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嘀咕着,“怎么还出不去,是不是走岔了。”说罢,拍了拍脑门,恼怒他太过放松了。
“肯定能出去,只不过比别人多走些道而已,没有人跟着不丢人。”林海嘴里嘟囔着,继续向北走去。出了山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官道上人不多,举目望去不远处有个人在歇息。无聊的走了一路林海也想搭个伴。
走进一看是个鬓角泛白的老者,林海憨憨一笑坐到了他的身边,“老伯,独自赶路啊。”
“嗯,去晋阳郡闺女那里。”老者看了林海一眼,继续揉着他的腿。
林海趁着老者不注意,手在腰间一抹,手上多处两个水袋子,“老伯,给。喝口水。”
“不用不用”老者摇了摇手,赶山路最却的就是水,带多了累,带少了不够喝,林海看到老者嘴唇发干,所以递给他水袋。
“别客气。我年轻,而且我还有,这不是?”林海晃了晃手中的水袋。
老者泯了泯嘴唇,显然有些渴,但却实在不好意思。林海直接将手中的水袋塞到了老者怀里。老者感激的向林海点了点头,当他拿起水袋是林海却看到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撸起的小臂上也零星的小点烫伤。林海起了兴趣,问道,“老伯,您这是伤是怎么弄的?”边说边指了指老者手臂上的伤。
“打了一辈子的铁,溅起的火星烫伤的。年轻时莽撞经常光膀子站在火炉子旁。”老者呵呵一笑,这些星点状的伤口就是他一辈子的回忆。
“您在燕郡开铁匠铺?”林海追问道。
“打小在燕京城的铁匠铺从师学艺,后来再好几个县城开过小铺子打些农具。”老者灌了口水,淡淡说道。
“那怎么要去晋阳郡了?”林海问道。
“老婆子前年病逝了,俺就一个闺女嫁了个晋阳郡的小商贩,俺听说草原人好像动静挺大,就寻思着去闺女那里,不过”老头说着止住了话。
“老伯怎么了?”林海皱了皱眉头,不懂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嗨你年龄小,没有成家生子,自然不懂。俺是怕给闺女找麻烦,人家嫌俺一天天老了,是个累赘。”老者脸上显出落寞,人老无用,膝下无儿。
二人陷入了沉默,此时老者叹了口气,“歇够了,走吧,咱一老一小结个伴。”
“好嘞。”林海也起了身。二人向将军岭行去,一路上老者向林海讲诉着他从学艺开始的生活。但一点引起了林海的注意,就是这个老者还真是个儿,从选石、炼铁,打铁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在燕京城打了十年的武器。难得的人才。
“老伯走了一路,我也没好意思问,您贵姓?”林海右手搀着老者走在陡坡上。
“免贵姓石。”老者身子骨健朗的很,但这段路果真难走,上了坡,他活动了下腰喘着气。
林海心中有个不成形的想法,他想留下这个人,但一切还需要斟酌。“石伯,如果我给你谋个营生你愿意做不?”
老者一顿,举头看着这个一路上对他十分恭敬的年轻人,这话来的太突然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石伯,我是看中您的手艺,您在考虑下,不急。到了将军岭你再答复我也成。”林海淡淡一笑,没等老者搭话,挽着他便行去。
路上搭了个伴,一路上倒是不冷清,但行路的速度却慢了些,日落时分才过了将军岭的关口。
林海刚准备和石老汉进客栈时,正好和李锋毅碰了个正着。李锋毅看着林海身边的老者不知是什么身份,但看到林海没有什么表示,微微顿了一下,上前悄声道,“见过校尉。”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石老汉可是听的清楚明白,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么年轻的人却是位校尉。林海微微一笑,冲着石老汉点了点头,悄声道,“石伯莫要惊慌。”
“我懂,不会碍着您的事。”石老汉说话客气敬畏起来。
“您这般说话便是看不起我了,就当我是一个小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