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磬说:“还不是崇碧那事儿。具体的,回去不就知道了。”
“我倒是不怕回去,我是怕见我爹爹。”叶崇磐挓挲了一下手。
崇磬一笑,“横竖你有爷爷撑腰呢。”叶崇磐是叶潜一手带大的、最宠爱的孙子。从来随着崇磐的子。闯多大的祸,爷爷也就轻描淡写一句话,“能有多大的事儿啊”,包括唱戏——不像对他,说打就打,说罚就罚,以至于他当初早早被送出去留学,他母亲还说舍不得,他简直如蒙大赦,起码不用再看爷爷那严肃的脸。懒
“吃醋……”叶崇磐点着他,“又吃醋。”
崇磬把烟丢进烟灰缸。
“我不是那块料,所以宠我;你才是那块料,所以疼你。”叶崇磐微笑。这两句话不再拿腔拿调,却不看崇磬,也不理崇磬的反应,两边抻了抻颈子,说:“你这间办公室也太大了些。人说喜欢用超大空间办公的人,就是善于利用空间感,从一开始便从心理上给人压迫感。”他说着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
叶崇磬办公室有270度的景观,从这儿看出去,十分的壮观。他不由的解了两只纽扣,双手卡在了腰间——叶崇磬看到他的这个姿势,心里一顿。
崇磐为了保持身段儿,饮食控制的极好,每日里的功课只加不减,尽管骨架在那里,但看上去总是偏向柔软文弱些。而此时,崇磐站在这里,只用一个姿势和一个背影,便能告诉人:这是叶家的男人。虫
他发了下愣,将烟掐灭。
“行里分给我的,轮到什么是什么。我觉得也还好。”崇磬说。这也是实情。他忙的基本没时间看窗外的景。他拿起外衣,“我们走?”
叶崇磐回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状态,“走……哇……”竟然拟着抖了一个水袖。
叶崇磬饶是已经习惯了堂兄的做派,还是忍不住笑,道:“你每次来,都让。对这叶崇磐这样看起来像是上上个世纪、又偏偏喜怒无常到极点的人,总有些拿不准怎么应对合适,导致s每回都严阵以待,像是生怕哪儿做的不对,失了礼。叶崇磬想到便觉得有趣。
“罢了,罢了。”叶崇磐又虚虚的抖了下水袖。
崇磬拉开办公室的门,请崇磐先走。崇磐挪着步子,宛若凌波,速速移到s的秘书位;s立即站起来,崇磐正巧走到,斜了s一眼,翩若惊鸿的掠过去了。
s脸上的肌简直都冻成了一条一条的,还镇定的对着叶崇磬说:“叶先生,慢走。”
叶崇磬尽量保持表情正常,只说:“下班吧,s,节后见。”说完他加快脚步,追上叶崇磐。
s半晌没坐下来,看着那二位,连背影都在两个极端的人,一先一后的进了电梯,她才松口气坐下来……
只因叶崇磐是从来不开车的,叶崇磬免不得得做他的司机。
他们出来的算早,可是明日开始是假期,路上拥堵的时间也提前了。
叶崇磬原本就习惯趁着堵车想事情,因此并不焦躁;崇磐上车来便自自在在的抚着座椅上柔软的表面,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碟,放出来,原来是他的音频。崇磐跟着音频哼唱,渐渐入戏,一对眼睛里眼泪汪汪起来。
叶崇磬看惯了堂哥这样子,倒不以为意。
也是,那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呢,这苦楚……叶崇磬转了下头,往路边看了一眼,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正在往车流中张望,旁边的车子打了双闪……她穿的还是那件深咖色的外套,只是此刻颈上多了一条明黄色的长围巾,正将颈间的围巾向上拢,遮住了鼻子……就是这一瞬间,他将方向盘一打,车子贴右侧路边停了下来。
叶崇磐被他急转的动作吓了一跳,擦着眼角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叶崇磬按下了车窗……
路边的屹湘被这辆突然冲着她就过来的车子吓了一跳。
正要往后躲,车窗降了下来。副驾驶位置上的男子跟她一样瞪着大眼睛,惊讶不已的样子,屹湘一眼看过去觉得这位眼熟的很,他只是看着她,那对眼睛里流露出笑意。
“屹湘?”叶崇磬隔了堂哥跟屹湘打招呼。
“叶大哥?”屹湘弯下身,看清楚是叶崇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