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着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看到别人遭逢不幸,善良的人啊,要明白,善良应该不单单是柔软的妥协,更应该是强硬的勇敢。
·····································································
戴梦妮呆愣在原地,用尽了所有的想象力,也没有想到,恐怖片会直接变成苦情戏,尤其是看到李靖痛哭流涕,好像要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出来似的。
至于他为什么哭,戴梦妮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可是还有一个完全无法忽视的事实就是,是她把他弄哭的,不对,应该这样说,要不是有她那种笨蛋兮兮的恐吓,他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戴梦妮将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发现自己连一张纸都没有,想了半天,干脆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哭。
睡意太浓,戴梦妮就是一个生物钟很准的动物,就算是刚刚捅了一个马蜂窝,时间一到,她也会昏昏欲睡的,看着李靖躺在草地上,泪流不止,她已经强忍住,不让自己睡着,可她还是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戴梦妮一下子惊醒,诧异地发现,原来天已经大亮了,连忙敲了敲自己的头,怎么能够在人家了那么伤心的时候睡着了呢?就算是没有说上几句感人肺腑、发人深省的话,至少在礼貌上也应该陪人家伤心一下。
低头一看,身上盖着李靖的校服外套,连忙起身,只见穿着白衬衫的李靖站在河边,清晨的阳光在他希腊雕塑一般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晕黄色的光,很是柔媚,几乎可以将他身上所有的棱角都掩藏起来。
戴梦妮心中暗自感叹,这么俊美的外表下面,怎么会有一颗长满了尖刺的灵魂,刺伤的,是他自己。
看到戴梦妮从睡梦中醒来,李靖走过来,从她身上将自己外套抽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戴梦妮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一抬头,刚好迎上他凌厉的目光,与方才阳光下的他判若两人,从嘴里冒出一句:“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让你后悔出生,知道了吗?大婶!”
戴梦妮摇摇头,一言不发,当然这不是代表她无话可说,只是她用这样的忍让来表示自己昨晚睡着了的歉意。
回到城里,戴梦妮的头发已经乱成了**窝,总觉得他这机车实在是太过于嚣张,无论在哪里都会非常引人注意,这与她一向低调的作风极为不相符,所以,在离学校几个站的地方,坚持要从车上下来。
李靖戴着头盔,俨然一个劫匪的样子,看不出表情,冲着她吼:“以后不要在多管闲事了,知不知道!”
还没有等戴梦妮回过神来,就扬长而去。
这时候戴梦妮才想起来,这个小鬼,怎么会一点儿风度也没有,明明有一个头盔,毫不客气地戴在自己头上,问也不问她一声,害得她满头乱发,跟个疯子似的。
一路走,一路用手将头发简单地整理一下,结果发现,没有梳子本不可能梳开,最后索放弃了,直接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径直回宿舍去了。
刚进宿舍,就被人袭击,韩嘉铭将一个抱枕直接扔到她头上,大喝一声,说:“戴梦妮啊戴梦妮,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晚归就算了,现在是接连两次夜不归宿,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要发芽了?”
戴梦妮将抱枕扔还给她,笑道:“我还开花呢,发芽!我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说出了,你都不相信,我在河边睡了一晚。”
韩嘉铭冷笑了一声说:“一个人?”
戴梦妮将牙刷放进口中,弄得满口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不是,跟那个叛逆的高中男生,就是我的学生!”
韩嘉铭停了,无奈至极地摇摇头,说:“戴梦妮,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你做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符合常理,还隐约透露着神分裂症的信息,你以为你是鬼冢老师吗?”
戴梦妮连忙摇头,说:“这倒不是我愿意的,是被他硬带来去,不过这个小孩儿挺可怜的!”
韩嘉铭声音高出了八度,说:“小孩儿,提醒你,他已经超过十八岁了,随时可以把你怎么样!”
戴梦妮将头上的发髻打开,慢慢梳理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我这才发现,原来韩嘉铭是个悲观主义者!”
韩嘉铭伸出脚在她的椅子上踢了一脚,说:“瞎说!”
戴梦妮故意皱皱眉说:“以为谁都是坏人,以为谁都会害人,还不是悲观主义者!”
韩嘉铭冷笑了一下说:“我还真不爽你这个乐观主义者!”
两人正说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今天早上虽然没有课,但是这么早,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