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褚二太太拍拍女儿的手:“一来她服侍姑爷时日长了,虽说名分上你是大的,但论起情分她要和姑爷更好一些,你若贸然把她赶走,岂不伤了夫妻和气?二来,赶走了她还有别人,到那时新人争宠出无数的手段。{p;倒不如留着她,一来显得你贤惠,二来有她绊着,姑爷也不会再纳新人。”
这番话听起来是很好的,但守玉的眉头还是没有展开:“可是娘,女儿瞧着怡人,不是什么守规矩的,而且,而且,昨夜姑爷就睡在她房里。”说出这话守玉的眼圈顿时红了,褚二太太不料还有这事,想了想才一下女儿的脸:“要记住你是明媒正娶进来的,怎么样都要比她尊贵,姑爷睡她一晚算什么?她不讲规矩你就使唤她,难道姑爷还能拦着你不让你去使唤她?使唤几次她就明白了,什么是大什么是小,然后你再用些东西把她笼络过来,到那时不就揉圆挫扁任由着你?”
娘说的的确有道理,守玉的眉头这才松开:“娘的话我懂了,可是娘,”褚二太太打断了女儿的话:“没什么可是的,玉儿,你是顾家明媒正娶的,谁也越不过你去,你现在还是新婚,总要低头做人,等到生了儿子有了依仗,那时再把人赶出去,挑自己可心的人开了脸给姑爷留在房里,姑爷也说不出个不字来。若是此时就把人赶出去,一个不贤惠的名声就落在你头上了。女儿啊,做人的媳妇比不得在家做女儿,没儿子前要忍让低头。”
守玉低声道:“娘,女儿知道了。”褚二太太见守玉眼里还有些泪光,伸手把泪擦掉:“做了人的媳妇,就是大人了,再不是这家里的孩子,可要时时用欢喜待人,以后不许这样了。”再不是孩子了,守玉抬头瞧着娘慈爱的笑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娘说的也对,只有轻声答应。
褚二太太见女儿答应了,拍着她的手:“玉儿,你和姑爷都还年轻,日后还有几十年呢,夫妻刚开始温柔和顺了,以后的日子才好过。你现在顺着他,等有了儿子,他自然对你感激不尽,俯首帖耳。”
褚二太太再三叮嘱,守玉一一听着,瞧着天色也差不多褚二太太就催着守玉回去。守玉刚走不久褚二老爷就回房,皱眉问自己太太:“我瞧着玉儿神色有些不好,你做娘的总要多宽慰宽慰她。{p;”
褚二太太瞅自己丈夫一眼:“你难道以为我没宽慰她?只是做人媳妇难免委屈,况且姑爷原本就爱在外,她面色有不好也属平常。”褚二老爷叹气:“要不是顾家答应助我,我又怎会把女儿嫁给姑爷呢?虽说男儿在外也平常,可总是自家女儿。”
褚二太太面色更加不好:“你只晓得说别人,你自己呢?房里那几个又是怎么回事?我可和你说,为了儿子我们连女儿都舍了,以后丝行的利润怎么都要分给女儿一成。”褚二老爷哈哈一笑:“这是自然,女儿为我们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可一定要告诉女儿要她千万忍耐,无论怎样都要讨翁姑丈夫的喜欢才是。”褚二太太不语,过了很久才点头,褚二老爷心里继续盘算别的,夫妻各怀心事,却都当这个女儿是抵给顾家的定金一般。
守玉回了顾家,先去禀告了顾太太这才回房,刚进院子就听见有嬉笑声传来,男女的嬉笑声听着格外刺耳。守玉停下脚步,又觉得那种酸涩漫到嘴里,小月的脸登时就气的涨红,往嬉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喝道:“回来了,怎么也没人服侍吗?”
嬉笑声顿了一下,但接着又有,中间还夹着怡人的声音:“爷,回来了,奴要去服侍她。”但那声音很快被打断。守玉紧紧握住手里的帕子,小香带着两个小丫鬟迎上来,嬉笑声竟有越来越大的势头,小香悄声道:“,从吃了午饭到现在,三爷都没出来。”
守玉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上了脑袋,强自镇静走到后面房门前,开口道:“爷,自个的身子自个要保养,就算再疼爱怡人也不能这样……”门被从里面打开,顾澄斜披着一件外衫走出来,身后的怡人也衣衫不整。
顾澄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耐,对守玉嚷道:“我自个的身子我自个清楚,你不在家我又不得出门,不和别人这样混要做什么?你吃什么醋呢?”守玉没料到顾澄竟然和自己嚷起来,那泪不自觉就流得满脸,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爷,我不是吃醋,只是昨儿一夜,今儿又是大半日,人常说……”
顾澄再次打断她:“瞧瞧,还说不是吃醋呢?都算着我在旁人房里待了多少日子,就怕爷不去你房里待吧?”说着顾澄走到守玉面前,伸手捏一下她的脸:“你放心,爷的身子好的很,今晚就去你房里。”
守玉被顾澄这话说的又羞又怒,再瞧向怡人面上的嘲讽之色,守玉的泪更止不住了:“爷不要说话冤枉人,我什么时候吃醋了,爷说的就和我在争风吃醋一样。”顾澄的眉往上挑,拉过怡人往她肩上揉了一把,瞧着守玉道:“不是吃醋,不是吃醋你算这些做什么?”说着顾澄的脸就凑到守玉面前:“说啊,说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