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心情很低落,从昨日李明离开时,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已整整一天了,兰心很是担心,又不敢多问。那安美人也是,往日里一早就来了,可今儿个太阳都快下山还未出现,昨儿个在路上还冲自己大声嚷着,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兰心望着桌上仍未用的膳食,蹙了眉,心中埋怨起了安青,这可如何是好,昨儿晚上到现在,只进了一点食,这身子本来就才好,在不吃东西,万一又病着了,怎么办。
兰溪望着她端了丝毫未动的膳食出来,担忧的问,“还没吃啊。”见她也是一脸愁容,有些着急的问,“怎么办啊?这事怎么了,今儿一天,安美人也没来,皇上也没来,昨儿哭成这样,李总管没有回去跟皇上讲吗?”
兰心轻轻叹气,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兰溪,道,“不行,我得去趟宣室殿,这样闷在屋子里,非闷出病不可。”说着不待兰溪说话,匆匆往宣室殿方向走去。
皇帝沉着脸坐在宣室殿书房里,从早朝到现在发了好几通火,下人们各个胆战心惊的,唯恐不一小心,惹了皇帝不顺眼,将气全撒在自己身上。李明轻轻拭了额头的汗珠,心中叫苦,这才二月里呢,今儿怎么感觉跟七八月一样,热的满头大汗。眼尖看见兰心匆匆跑过来,坏了,这会来还不是撞口上,忙跑过去拦住,“我的姑哎,你不在关雎好生伺候着,跑这来干嘛?”
兰心不理,一心只想进去找皇上。外人当他是个总管,对他和颜悦色、卑躬屈膝的,她可不当他是总管,伸了手就推他。他们几个都是从小跟在爷身边的,这会纵然都是主子跟前的红人,却也不分彼此,这呵不能呵的,骂更不能骂了,只能拦着和颜悦色的劝着让她回去。
兰心被他拦了几次,烦了,甩了他的手,骂道,“我要见皇上,你拉着我干嘛?”又瞥见他额头上尚未擦干净的汗渍,伸了手碰了一下,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李明摇了摇头,抬手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头。
兰心不解,疑惑的问,“那怎么了,这么满头大汗的。主子罚你了。”
李明听了,转眼哭丧了脸,“比罚还惨。”拽了拽兰心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要不咱两换换吧,你还宣室殿,我去跟着宁主子。”
“出息。”兰心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又想起了还有正事,推了他,说,“没空跟你耍嘴皮子,我找皇上。”
李明一听,大急忙抱住了她,“我的姑,你可别给自己找罪受。”
兰心被他一抱,大窘,伸了手就拍他,骂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没脸没皮了。”
李明听了忙松开她,陪着笑说,“我这不是着急么。你可千万别去,从晌午到现在已经发了三通火了。”
兰心明了,暗骂道,“这算个什么事?”望了边上李明一脸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恨恨的剜了他一眼,骂,“昨儿回来,你就没跟皇上说些什么。”
“说了。”李明知她所言何事,忙转了颜色,一脸认真的说,“这事我怎么会不说。”
“那皇上怎么没去关雎。”兰心不解的问。
李明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何苦这么折磨着彼此,一脸担忧的说,“昨儿听了一言不发,在书房里坐了一宿,今儿清晨一脸憔悴,早朝时都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