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经历了被洗白白(子啊,让我死了吧……)、tuō_guāng光(我自己会脱衣服的,真的会脱……呃,我啥都没说,爹爹你随意……)。最后被塞进被窝的时候,方海腴小心翼翼把被子卷成筒状,争取把每个边边角角都压在身子底下,虽然说明知道老板要是想干点啥,这点措施绝对是没用的——说不定老板一挥手,整个被子都成灰了,但是好歹是点心理安慰吧。
然后欧阳少恭在他身边躺下,挥手打灭了灯烛。
方海腴长舒一口气:感谢上苍总算没在一个被窝里。
心里紧张的好像怀揣了二十只兔子,方海腴带着自己的蚕茧扭动扭动,背对着欧阳少恭努力深呼吸。
提心吊胆的防备了半夜,然而,在暖呼呼的被子、软软的褥子,以及身侧有偿规律的呼吸声里,方海腴到底没顶住周公的召唤,睡着了。
这种“夫妻”二人同床共枕的情形一般来讲应当是十分温馨和谐的,交颈而卧,气息交融,银色的月辉透过窗棂,透过纱帐洒在二人身上。
然而如果你要是以为方海腴跟欧阳少恭之间也是这样,你就太-天-真了。
欧阳少恭此人一肚子坏水,向来把以己度人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待他人防备心重的很。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前有曹孟德梦中杀人,后有欧阳少恭半夜失眠。
小时候也就罢了,抱着软乎乎跟个暖炉似的,睡着了也乖乖的一动不动,但是这相隔数年,再同床的时候,欧阳少恭发现习惯看来有必要重新养成一回了。
这个是自家孩子,以后都要一起睡的,以前一起睡的也不少,再习惯一次估计不难,一边这么念叨着,强迫自己迷迷糊糊睡着,方海腴一翻身还是醒了。
他醒了方海腴却睡着了,但是也没睡得太好,究其本——晚上吃的太多了,这又是一次两小攻争风吃醋,可怜海腴变身肥鱼的悲剧。
而且因为是老板在身边,苦逼孩子也没敢直说,要是自己哥哥在,还可以让他给揉揉肚子。换成老板……你敢么?反正方海腴是没敢——揉着揉着指不定要揉到哪去呢。
大家都知道的,晚上吃的太饱,睡觉很难安稳,容易流口水、打呼、磨牙,也容易做噩梦,说梦话……
方海腴这么一闹腾,别说本来就辗转难眠的欧阳少恭,只要是没昏迷的都得给他弄醒了。
欧阳少恭侧身对着方海腴不安稳的睡颜,忍不住苦笑,伸手推推他——声音没了,刚把手缩回来躺平不过片刻,又开始了……
如此再三。
睡不着就容易暴躁,欧阳少恭猛的坐起身,一双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死盯着方海腴,反着暗红的光线。要不是方海腴睡在里面,欧阳少恭真有一种去他的风度,还是一脚把他踹地上去心里痛快了再说。
小的时候睡品没这么差啊,以前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哪有这么痛苦的。
欧阳少恭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到了无需再忍的境地,像是剥**蛋一样把方海腴从被子卷里剥出来,一身上的里衣都汗湿了,这么热还裹那么严实,难怪梦话都是“谁给把冷气开了,热死了……”
随手把方海腴的衣服脱了给他擦擦汗,整个拖过来抱住,捞起被子盖上,这回总该不翻身了吧。至于打呼、说梦话,呵,黑翻出一粒哑药给喂下去就好。
终于消停了……
欧阳少恭长舒一口气,紧了紧臂弯——省的方海腴再滚动,睡了。
于是一晚上过去。
第二天,方海腴醒的时候,欧阳少恭还睡着呢——昨天实在是睡得太晚,就算是老板也扛不住。
方海腴正迷糊着蹭蹭被子,突然发现……触感不对啊!
一双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这是做梦呢吧?!我还没醒对吧?!这种光溜溜躺在欧阳少恭怀里的感觉一定是错觉对吧?!
必须是错觉,果断是错觉……
错觉你妹!
泥马这活的,热的,很掐一下自己,只差没疼的嗷的一声,是错觉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