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长公主的突然生病,给过年原本欢乐的气氛染上了不少忧伤,霍宝珍去和萧源告别的时候,看到突然消瘦许多的萧源,吓了一跳,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来了,“元儿,我知道你伤心,我生病的时候,我也很伤心,但看到我难受,她更难受,如果你曾看到你这样,她一定会伤心的。”霍宝珍认真的说。
听到霍宝珍的话,萧源心头一暖,握着霍宝珍的手道,“谢谢你阿鸾,我心里有分寸的。”
“冀州离江南远,一路上你可要小心点,我带了一点通江的雪耳过来。听说那个平滋补,给女孩子吃最好,你每天喝上一盅。”
“多谢。”萧源感激的说,通江雪耳历代都是皇室贡品,民间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萧源之前吃的雪耳,都是里直接赐下的。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二嫂就是每天喝上一盅,几年养下来,身子好了许多。”霍宝珍拉着萧源的手说,“你放心,你送来的那几盆花,我一定会好好养着的,保管等你回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好。”萧源除了一盆兰花外,还养了两盆小盆景,这次行程匆忙,萧源怕照顾不及,只带了兰花,余下的就送到霍宝珍这里来了。
霍宝珍知道萧源很忙,匆匆话别了几句后,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郑娘子知道了萧家的事,也匆匆赶来了,主要还是询问大姑娘和卢郎君的婚事是否要推后。在确定萧家依然会在三月份嫁女,只是从江南出嫁后,就放心了许多。
郑娘子倒不是等不起这五个月,只是觉得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出事,毕竟自己儿子不小了,她真心想在自己合眼前看到孙子出生。萧珣和萧泽在接到江南来信的第二天,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留下的女眷也在七天后的清晨出发了。
“早上出发,中午休息一个时辰,估计最晚在酉时能到落脚地。”萧泽在牛车里同萧源说着今天的行程,“一个时辰够吗?”他问着妹妹。
“足够了。”萧源算了算,“我让人做了不少干粮,中午的时候烧点热水,就能直接吃了。”
萧沂微微点头,“白天的时候,尽量让使仆妇下车,余下人都留在车上,要松散筋骨,等晚上到了驿站再说。”
“我知道了。”萧源点头,“三哥你放心,我不会托你后腿的。”
萧沂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休息一会吧,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嗯。”萧源也不和三哥客气,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了,确实很累了,倒在软软的垫子上,萧源合眼就睡着了。
冀州附近连下了无数天大雪,很多庄户人家都揭不开锅了,流民、盗贼四起,很多地方又大雪封路,并不是赶路的好时机,萧家要不是没法子,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赶路。
幸好梁肃带的亲兵,萧家的家仆都是老手,萧源又下令一切从简,牛车只注重舒适,并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但凡值钱易碎品全部包裹好了,放在专门运货的牛车上,随身携带的都是耐打耐摔,不甚值钱的微物。女眷们都躲在牛车里,不轻易出来,出来定是素服淡妆,身上连银饰都几乎不戴,降低了不少关注度,也让梁肃轻松了不少。
“阿砖!”萧沂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今天给你吃过没吃过的东西。”
“三郎君,您又带了什么东西?”梁肃没说话,几个亲兵好奇的笑嘻嘻的问。萧沂这几天和梁肃一起,同将士们同吃同住,丝毫没有世家公子的做派,博得了不少将士的好感,对他也比之前要随便许多。
“你们尝了就知道了。”萧沂让随从拿出一大块粉色的块状物,香扑鼻而来。
“这是?”梁肃疑惑的问。
另一名将士用小刀割了小小的一块下来,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蒸?这好吃!”
“馋鬼!”萧沂笑骂着踢了他一脚,“这可不是这么吃法的。”说着亲自动手切了一块下来,将一个大馒头劈开,把蒸塞在馒头里,随从递上一个已经烧得“滋滋”作响的夹铁板,萧沂将馒头往铁板里一放,用力的一夹,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将馒头拿出来,又香又脆,陪着里面的蒸吃,绝对的人间美味!
“真不愧是大家郎君,连吃个蒸都那么麻烦!”一个豪的将士大口嚼着馒头夹,嘴里抱怨着,“还要用什么铁夹板、猪油!”
“那你就别吃啊!”另一人去夺他手上的馒头。
“给老子滚开!”那将士护着馒头,一脚穿心脚踢出去。
梁肃沉默的吃着夹,嘴角带着笑意,在听到将士感慨,要是行军时能吃到这样的多好,心头微微一动,“阿盛,你这蒸容易坏吗?”
萧沂摇了摇头,“这是用糜和麦粉做成的,顶饱又有的味道,很适合当干粮,可惜很容易坏,所以我们也就这几天能吃到而已。”这个蒸的法子还是元儿想出来的,因保存的时间不长,她做的也不多,他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带过来就给大家吃了。
“那真是可惜了。”大家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那些将士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食物,按上手边的兵器,梁肃反应飞快的将萧沂护在后面,“阿盛,去女眷那里!让家丁围住女眷!”萧沂愣了愣,飞快的丢开手中的食物,招呼家丁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