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建筑工程总公司？”布隆兰的王储重复了一遍，“建筑……是承包公司？”

“是啊，东华最大的，连东华卫星基地的建设都参与过，今年还入选了梵弥迦《财富》杂志排名全球500强的公司，”看着王储惊讶的表情，一直与有荣焉的蒋文涛疑惑的道，“您没听说过么？”

埃文对此回以微笑，只关心可以影响到布隆兰进出口额与的国计民生的一些国外企业的布隆兰王储当然不可能把世界上前五百家公司所有的名字都记住，不过既然他们这么骄傲，“那么这间公司的销售收入应该很不错，想来他的股东们都已经是不小的富豪了。”

“东华建筑是国有企业……”蒋文涛皱了皱眉，那不是有限公司，应该没有股东这一说。

“国有？那就是东华特有的政府的公司了。”对于东华一些与众不同的特点稍微有些了解的王储点头表示明白。

在蒋文涛为终于向布隆兰的王储解释清楚而露出笑意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王浩然却淡淡开口道：“是国家的公司。”

他迎视着所有人的目光，“东华建筑是属于东华全体国民的。”

第一次听见这种不同说法，埃文有些奇怪这里头的分配理论，“全体？这间公司已经上市了么？股票只卖给东华国民？按国籍卖的？是一人一份还是可以多股？非东华国籍的不能拥有么？”

对于布隆兰王储这一连串的提问，王浩然有点无语。

政府与国家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概念，就如同许多年前的战争时代，对于推翻了东华旧政权的国民革命之父，他义无反顾的反抗着当时已经陈旧腐朽的东华政府，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否认他对东华这个国家的深沉的爱。

唯一听出王浩然话语中强调关键的维伊尔温垂着眼睛用手指搅动着小苏丹柔软的头发，道：“公有制。”

王浩然几乎是马上就看向维伊尔温，目光中也变得有些锐利，“您知道这个？”

维伊尔温笑笑，“东华的特殊国情，有些了解。”

蒋文涛恍然大悟，看见王储又露出疑惑的目光，便笑着解释：“就是人们共同占有生产资料进行共同劳动，共同占有产品，从而为消灭剥削奠定了基础的一种制度，舅舅的公司是公有资产，所以叫做国有企业。”

“听起来有些像政府在一些特殊的困难时期实行的计划配给制度，”对于西方经济理论有着很深研究的王储再一次理解的笑了笑，虽然他还是有些怀疑这种计划分配所需要的大量垄断资源不会破坏市场经济的良竞争，不过既然东华人自己都没有异议，“原来还是你们都是股东，这间公司虽然十分能赚钱，但平均下去的话，你们每年的分红不会太多吧？”东华的人口是世界上最多的，这是连刚刚上学的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分……分红？”与其说蒋文涛这回被布隆兰的王储绕晕了，不如说他本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他撑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是啊，我们应该得到分红才对，可工资表里没有啊……”

布隆兰王储的话语真是一针见血。

为了压住溢到嘴边的笑声维伊尔温轻轻咳了咳，这一举动又惹来埃文关切的目光，询问他的气管是不是还有些不适。

王浩然淡淡的说道：“这些收益统计入国家财政，然后再依据规划与投资政策决定如何使用。”

对于东华人一套一套的新奇理论，王储和善的点头，不再刨问底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再问下去就很可能会让自己越听越不明白。

“这样其实并不能保证绝对公平的分配。”维伊尔温侧了侧头，看着王浩然道：“公司的收益变成了政府的钱，而不是落实到成为每一个东华百姓的钱，甚至比税收还不容易查询使用流向，如果被上层一些不太懂得投资的官员占用，百姓岂不是一丁点的好处都看不见？”

王浩然怔了一下，注视着维伊尔温，而对方此刻已经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

“我们正在改革，”就算国家目前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弊端，老练的王浩然却绝不会透露任何信息，在外面让两个布隆兰人挤兑的说不出话，“东华只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点世界上都有目共睹，只要人们还肯努力，我们会变得更好。”

问题是得有人去努力。

对于某个国家的认知虽然有了改进，但更多的还是停留在不过几个月之前的记忆中的维伊尔温不置可否，于是决定转移了话题。

他特意希望见到王浩然，可不是来与他争辩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不过提到优秀的商人，我在梵弥迦的基地里也见到过一个。”

埃文敏锐的发觉了其中的问题，他蹙起了眉，“商人？在军事基地？”

也曾经见过那个人的王浩然看向维伊尔温，“亚撒-亨特，迪尔街的巨头之一。”

埃文神情凝重了起来，他已经有些猜到维伊尔温要说出的东西，看了眼在一旁也关注着这一点的王浩然，王储抿了抿唇，又看了眼维伊尔温，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保持了沉默。

“我知道他刚刚组建了一个从事网络运营的公司，”维伊尔温抽调出壳子中原主对于目前国际形式上的一些记忆加以分析整理与判断，“梵弥迦的高科技产业与网络泡沫在年初已经显露出了破灭的迹象，而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去投资网络，还与迪尔街有关……”

王储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