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大哭一场之后短暂的恢复了情绪,奥萝拉欣慰之余仍旧决定将这件事情通过日常信件转交给布兰登先生先,可出乎艾丽莎的意料意外,布兰登先生的回信中除了一如既往对她爱慕的表达就再没了别的回应——似乎艾丽莎对身份的恐惧和对众人欺骗的愤怒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也许布兰登先生和艾丽莎父女之间有了什么约定,奥萝拉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如此认为了。
布兰登先生的态度终于让奥萝拉放下担忧的情绪,她相信布兰登先生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可事情不像奥萝拉期待的这么轻易就过去了。第二年秋天,艾丽莎是个放荡女人生下的私生女是事情在海丁顿被大肆渲染开了。
大量女孩聚集在一起的缺点一下子暴露出来,即使布兰登先生让艾丽莎的生活状态和一般的有钱小姐没什么不同——金钱、首饰、衣料、女仆——可一旦艾丽莎的身世暴露往日和小女孩亲密的那些朋友们,却立刻成了最狠毒的刽子手。
艾丽莎与奥萝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提起这件事情,也没有人可以再奥萝拉面前提起艾丽莎的身份——毕竟她们两人毫无亲缘关系。因此,当奥萝拉听到传闻意识到事情严重的时候,流言和侮辱已经无法控制了。
唯一令奥萝拉觉得庆幸的是并不是全部女孩都对艾丽莎怀有敌意,卡洛儿·康斯丹小姐对待艾丽莎依旧和善,温柔的态度毫无变化。对于康斯丹小姐的做法,即使是康斯丹小姐身体虚弱的父亲也没有表达不满,奥萝拉为此衷心感激着康斯丹小姐。
可悲剧般的环境对艾丽莎极其不利,仅仅两年时间不到,艾丽莎甜变得更加骄纵蛮横,美丽的脸蛋上也几乎沉沉的看不到笑容,一身尖锐的攻击气质让艾丽莎在学校里愈发被排挤。
奥萝拉对布兰登先生的感情也产生了怀疑,打从艾丽莎的事情爆发之后,她给布兰登先生的回信之中总是会强调这件事情的严重,和可能对艾丽莎造成的伤害,可是布兰登先生竟然竟然对此漠不关心。奥萝拉不禁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她时刻考虑着是不是当初的气氛太好,以致于让她意乱情迷的产生了错觉,过于高估布兰登先生的优点和品质。
这种怀疑和不满的种子一旦在奥萝拉心中种下,女孩的对布兰登先生的负面情绪就在时光飞逝中不禁成长为参天大树,她没办法在若无其事的给布兰登先生写一封封情深意切的信件。
又是同样的夏天,亚德里恩趁着假期把奥萝拉接出寄宿学校,与哥哥的闲谈之中,奥萝拉终于得知事情的真相,更对布兰登先生产生的怀疑和不满感到羞愧。
“奥萝拉,我小时候还觉得布兰登先生个不规矩的男人,现在看来他真是个不错的人。”坐在驶向法国的游轮上,亚德里恩端着酒杯对妹妹感慨着。
“里恩,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对布兰登新生的态度有着如此大的转变?”奥萝拉却只是捧着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消暑。
“布兰登上校——哦,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接你去度假之前他已经从印度彻底回国,不会再被派出去了,因为受伤的关系——他这几年来一直坚持给艾丽莎寄出关心的信件,即使他本人本看不到艾丽莎的回信。”亚德里恩的眼中透出敬佩的光芒,虽然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仍旧没有结婚,但接手肖恩先生的生意却让他开始理解布兰登先生的为难之处了。
“布兰登先生受伤了?!”奥萝拉控制不住惊讶的叫了一声,即使当初朦胧的爱情之火已经衰弱,她也掩饰不住自己对布兰登先生的关注。
“是的,他的肩膀被弹的弹片划伤了,听说好了之后手臂也会在雨天疼痛,哦,幸亏他一直住在乡下,不然伦敦多雨的天气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噩梦。”亚德里恩说着看了奥萝拉一眼,点头强调说:“亲爱的,你知道风湿病听起来对一名强壮的军人来说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可是……”奥萝拉迟疑着:“为什么说布兰登先生看不到艾丽莎的回信呢?”
“哦,亲爱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布兰登先生是在离开英国之前整夜整夜不睡提前写好的信件,虽然对艾丽莎说法不过来来回回就是注意身体、开心的对待生活之类的话,可是每周两封信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布兰登先生竟然准备了整整五年的信件,一直让亚历山大代为发出。”亚德里恩说着靠在围栏上眺望着远方叹了口气:“他真的是个好父亲,我从没想过看起来这么严肃不近人情的布兰登先生内在如此的……体贴温柔。”
“你是说、你说着将近三年的生活之中布兰登先生的信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奥萝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重复着亚德里恩的话,没等亚德里恩回答她的话,奥萝拉剔透的蓝眼睛里就渗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她立刻转过身向船舱跑去,把不明所以的亚德里恩一个人扔在甲板上。
“哦,上帝啊,我做了什么蠢事!”
奥萝拉把自己埋在羽毛枕头里面,终于低声啜泣起来。这两年多她专心致志的抱怨着布兰登先生内心冷漠,对艾丽莎毫不关心的时候,他正在战场上为了活下来而拼杀。
既然给艾丽莎的信件是提前准备好的,那么寄给她的又有什么不同呢?布兰登先生怕她无法接到他的来信而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而提前准备好了来信,即使不那么贴心也完成了“不间断的”给她来信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