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穿过玻璃橱窗照进来,给坐靠于皮椅上的秀丽女子周身罩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就连她的每一缕发丝,也仿佛金线打就。
应怜袖一手上握着把寸许来长的小刀,仔细看去,那刀质薄而莹洁,不但没有丝毫金属之色,反而透出矿物特有的温润的光泽——那竟是一把做工巧细致、又不失锋利的玉刀!而她另一手则托紧了紫竹笔筒,小刀沿着上边以铅笔划线的部位,比画着。
紧身服饰外套着件白大褂的俞白坐在他在诊断室里的专属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漫无目的地翻弄着摊于面前的杂志;不过他眼睛的方向,早已投到应怜袖手上正在做的工作上去了。
“怎么样?还没找好下刀的地方?该不会事到临头又舍不得了?啧啧,价值一百八十万的艺术品啊,这一刀下去就没了。”他饶有兴致地问。
“不,是等时间。”应怜袖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目光紧盯着上面时针秒针滴答转动,解释道,“笔筒属木,我坐在这里的方位属水,刀属土,而时间,这个时段的时间属金,我要等到这时间所代表的金与其余三行形成足够的平衡的时刻再动手,然后,再以适度的火炼之术进行炼制,以使这套法器的诞生五行齐全、平衡,在引起五行相生共鸣的基础上,才能更好激发它自身所带的生机之力。”
“炼制法器也需要讲究五行齐全?”俞白听得津津有味,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传说中的炼器大师可能可以无视这个吧,而且他们还可以在炼制的时候添加适宜的辅助材料来影响五行平衡。毕竟这等于是法器的出生五行,据说这么做容易诞生器灵,做出来的品质会好一些。不过有时候为了急于拿到法器,有些人也不讲究这个的。既然我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能小小地、稍微讲究一下?而且我这套竹针,很明显就是单一的材料,没有辅材添加啊,也只能在这方面将就一下、贴补一下啦。”应怜袖不以为意的说道,随即眉锋一扬,“好了,时间近了。别打搅我,你先帮我护法一下,只要一柱香的时间就够了,时间一到我也必须结束。”
几近透明的薄刃在灌注了真元之下,边缘几乎“长”出了气芒,变得无比锋利。握着刀身的小手看着虽细腻白皙,却也无比稳定、有力、从容;它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速度,不快不慢地、有条有理地、一点点切开竹面,将一条条竹签削出来。
在仔细地削出三六一十八条竹签后,又在竹签上灵巧地修刻成不同的针形,在一柱香收尾之时,最后一丝紫竹细屑自最后一枚针上刮下,一套竹针,恰恰完工。
“真是太完美了!想不到怜袖你就连修竹针的动作都能做得这么优美,简直象在表演一样。你……以前干过这事?”在一旁全程围观的俞白搓搓下巴,赞叹道。
“恩,说来也算吧。”应怜袖有些羞涩地微微侧了侧头,“我只是以前和朋友们为了准备出外烧烤,手工修了三万六千枚竹签而已。”那还是在天上的时候了,恩,好象还是老祖宗提议的,带他们去血海旅游观光,顺便烧烤野炊,不过这话可不能随便对别人说。
“三……三万六千枚?那可真是浩大工程,如果都是你一手削完,难怪有这么高的熟练度了。”俞白继续搓了搓下巴,眼光投向橱窗外,发出一声“咦?”。
应怜袖顺着他目光所及看去,正有一行人对着这边快步行来。打头的是名穿着红背心、棕夹克的小青年,他后面跟着两名中年男子,看样子西装革履的,手提公文包,其中一名还戴着墨镜。
那小青年边走边频频回头,不知道对那两名中年人呱呱说着什么,脸上堆着献媚的笑容。而那两名中年男子则是一脸严肃,干瘪的薄唇紧紧抿着,嘴角往两边下垂,勾勒出深深的法令纹。看他们行动自如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伤残人士。
看那一行人气势,可不像来这个“黑店”求医的伤患,倒像是兴师问罪来了,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应怜袖颇有兴味地递给店里的dà_boss,看样子你在这里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吃得开嘛,还让普通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该不会是你老大心黑手狠,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要代表月亮消灭你?boss大人,今天不是小的当班,可要小的先回避回避?”
俞白伸手拨了拨额前刘海:“算了,怜袖,你就在这旁边好好看着吧。没准,和你也有关呢?”他视线留连在应怜袖面前一滩竹屑、和被削得周围七零八落就剩下个底座的笔筒上,“我敢打赌,那个在前面带路的小子,就是这里第一大帮——竹山帮的人。之前我打电话给他们二把手的时候,他们说了,这批保险箱的货,也是背后有人,他们只是被托帮转移的。不过既然那笔筒本是我这里人手上的,又这么巧拿回去,就给我这个面子算了,帮里不会追究。只是背后托运人的那方还有些不忿,还需要点时间说服。”
“这么说是说服失败了吗?真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呢,那只笔筒已经不存在了。”应怜袖抚着手上的紫竹针,“如果真是为了笔筒而来,那我还是先把我的未来法器收回去的好。至于这些边角料~~~~如果他们还有心要回去的话,我不会介意的。恩恩,虽然我买笔筒用了一百八十万,可是这部分,他们要拿走,我会大方一点白送,不收他们钱的。哎呀,我真是太好心了。”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