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罚李思温在房中闭门抄经,这事儿也不用阿芙去打听,那田嬷嬷一从窦氏那儿回来,就已经旁敲侧击地告诉她知晓了,阿芙虽然并没有亲自到窦氏面前去告状,但田嬷嬷这一步棋,自然是她早都想好的,只是没想到效果似乎比她预期的还要好一些呢,这田嬷嬷果然是府上的老嬷嬷了,只要几个眼神表情,就能从中看出蹊跷,看来往后她需要用到田嬷嬷的地方,还有许多呢
老夫人派丫鬟传了话过来,让她这几日都在自己院中好好休息,等她的手好一些了,再去育殊阁上课,阿芙自然是乐得清闲,虽然伤了手,但刺绣练习自然还是不能放下的,正好趁着这几天休息,多多练习,夏荷虽然对她受伤还要刺绣的这番举动颇有些微词,但哄哄夏荷这个单纯的小姑娘,阿芙还是游刃有余的,一番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便已是让她相信不已了。
这一日,又是府中女眷们与窦氏请安的日子了,阿芙自然早早便起来了,在春梅和夏荷的巧手装扮下,自然又是一派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模样,因着手背上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所以那春梅特意给阿芙选了一件广袖的湖绸浣花锦衫,衣袖宽宽大大的,正好可以遮盖住她手上的纱布。
阿芙坐着软轿到了那袁氏住的院子,一下软轿,便看见旁边已经停了三顶轿子,一顶朱红,剩下两顶是娇小一些的一模一样浅黄色软轿,阿芙微微一笑,自是知晓这三顶轿子的主人各是何人了。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见阿芙过来了,立即引着她往偏厅方向去了,刚走到那门口,阿芙已经听到里头传来阵阵逗趣的笑容,眼中眸光一闪,低垂着头,恭谨地走了进去,她才刚迈过那门槛,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比平日里还要多出许多的热切。
“呀,芙妹妹过来了,姐姐可真是等你等的好苦啊,都快要望眼欲穿了!”李思温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的盘金彩绣锦衣,两只白嫩纤细的手腕各缠了一串璎珞的珠子,串珠的中央还吊着一个透明的琥珀珠子,她伸出右手拉住阿芙左手的时候,那手腕上垂吊着的琥珀珠子划过阿芙的手背,带起一股子冰凉的触感,很有些不舒服,阿芙没有抗拒,面上依旧带着那有些腼腆的微笑,任由那李思温将她拉到了窦氏的面前。
“行了,你这泼猴,快别缠着你芙妹妹了,你这般没规没距的,可别带坏了旁人也跟你一般没规没距的。”窦氏面上带着宠溺的笑,看着那相携的二人,虽说是责怪的话语,但语气中却是一点也没有怪责的意思。
阿芙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恭敬地与窦氏行礼问安后,方才开口说道:“温姐姐这般率真的格阿芙一向是最羡慕的,可不像我这般,见到生人都不敢说话了,我还要多与温姐姐学着些呢。”
“你可别学她那猴样儿,没大没小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等往后啊,哪户人家敢娶她过门啊!”窦氏面上的笑容又是添了几分,依旧是不留情面地调侃着李思温,但怎么看,都是疼宠的成分多一些。
“祖母,您看您,哪有您这么说孙女儿的!”李思温被窦氏调侃地满脸通红,小女孩儿样的跺脚娇嗔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在座的其余几人,也均是掩唇笑着,屋中的气氛呈现出一派很是愉悦的祥和来,那李思温似是也不在意被众人笑话了,又是过来亲昵地牵起阿芙的手,用悄悄话似的方氏在她耳边说道:“芙妹妹,咱们去一边儿坐,不与祖母她老人家说话了,老是这般在大家面前糗我。”李思温虽然是耳语般的说着,但那说话的声音控制的很好,正巧能让上座的窦氏听见,她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让丫鬟们给阿芙看茶上点心。
阿芙挨着李思温坐下了,那一直安静坐在椅子上的李思柔忽然探出头来柔柔地与她笑了笑,难得主动地与她说话道:“芙妹妹,你手上的伤还好吧,前几日在育殊阁的时候,看你似乎伤得挺严重的,现在可好些了?”
阿芙对这李思柔倒没有太大的恶感,也是回了她一个善意的笑容,抬了抬手,温言说道:“没什么大碍了,本就不是特别严重,大夫也早就来看过了,说是好好休养一些时日,便就能痊愈了,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阿芙这般说着,那坐在她身边的李思温面上却是立即浮出了愧疚的神情,轻轻牵过阿芙受伤的那只右手,很是诚恳地道歉道:“妹妹这次受伤,都是姐姐的错,若不是因为姐姐,你也不会被那姜茶烫伤了,姐姐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