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行,我们再放人,这也是我的底线。”舞媚笑呵呵地说道,但目光却十分坚定,不容人拒绝。
余尚是他们保命的唯一王牌,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先把人放掉。
“看来,我们是无法达成共识了。”余嘉嘴角下落。
舞媚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如果二王子殿下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以我舞家的名誉做担保,你放行,我放人,绝不失言。”
“哼!我也同样可以用我宁国二王子的名誉做出保证,你放人,我立刻放你们过去,难道,舞将军信不过我吗?”
这是牛角尖,两人各不退让,都在向牛角尖里钻。
舞媚凝视余嘉,无奈地说道:“总之,我是不可能先放人的。”
余嘉冷笑出声,说道:“那我们就只能就在这里僵持下去了。”
舞媚心中急如火烧,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方坚持不放行,她也没有办法。
后面的唐寅握了握拳头,催马上前走了几步,来到舞媚身旁,低声问道”
现在他们身处敌营,形势危险,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变故,而舞媚又偏偏与对方僵持不下,唐寅哪能不急。
对上余嘉这么难缠的人物,舞媚也只是表面上沉稳,心里已经开始乱了。她低声回问道”
唐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人质在手,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深吸口气,说道:“让我来和他谈吧!”说完,他举目看向余嘉,大声喝道:“余嘉,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我只要你放行,当然,同意于否,都在你的决定,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弟弟的生与死,也在于你的决定。”
余嘉嗤笑,反问道”
“那你是在拿你弟弟的命开玩笑。”
“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胆敢伤他一汗毛,我立刻让你死无……”
他话还未说完,唐寅已仰面大笑打断他的话,接着毫无预兆,他抬起手手,狠狠揪住余尚的左耳,手腕猛的用力向下一扯,只听嘶的一声,余尚的左耳竟被他硬生生撕了下来,同一时间,余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唐寅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捏着手中血淋淋的断耳,若无其事的看了看,然后信手一挥,将其甩向余嘉,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只是开始,我再动手,可就不仅仅是耳朵了,可能是他的鼻子,也可能是他的眼睛。”
“啊?”
唐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别说把对方惊的目瞪口呆,就连舞媚和舞英等人也吓了一哆嗦,想不到天生笑面、外表文质彬彬的唐寅下手竟然会如此狠毒无情。
他以前是杀手,混的是黑道,很清楚人是什么,也很清楚如何利用人质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果然。看到弟弟的耳朵被他生生撕下来,余嘉的心快要裂开,人也要疯了,眼白挂满血丝,眼角都几乎睁裂,五官挪位,表情狰狞,他嗷的怪叫一声,回手将腰间的佩剑抽出,见状,周围的宁兵宁将们也纷纷将手中的银枪抬起,枪尖指向前方,做出准备冲锋的架势。
如果说刚才双方是僵持不下,那么现在就成了一触即发。
舞媚暗暗咧嘴,冲着唐寅低吼道”
唐寅不理她,双目直视余嘉,粘满鲜血的手指微微钩起,对准余尚的双眼,冷冷说道:“余嘉,你是不是还想看看他的眼珠子掉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耳朵被撕掉,余尚已痛的快昏过去,现在一听又要挖自己的眼睛,他更吓的六神无主,冲着余嘉叫喊连连,时间不长,他的嗓子就喊哑了,只剩下呜呜的哽咽声。
余嘉原本满腔的愤怒随之化成为恐惧,抬起的钢剑也快速放了下去,看着满脸鲜血、奄奄一息的余尚,又瞧瞧冷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唐寅,他怕了,从内心深处生出丝丝的寒意,他能感觉的出来,唐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真能把余尚的眼珠子扣出来。
他咽口吐沫,急忙阻止道:“别、别再伤害他……”
“可以!不过你要立刻放行!”
“没问题!我可以放你们过去,但是,你要保证,不再伤害他,并且要放他回来。”
唐寅没有接话,而是转目看向舞媚。
现在做主的人不是他,而是这位舞大小姐,能做出决定的人自然也是她。
被唐寅注视了好一会,舞媚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瞄了唐寅一眼,这才对余嘉说道:“我……我刚才就已经做出了保证,只要二王子殿下放我们安全回潼门,到时我一定放人。”
余嘉深深瞅了她一眼,迟疑会点下头,说道“放他们过去!”
“殿下——”
数名宁将正想出来劝阻,余嘉目光冷地一一扫过众人,反问道”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众人纷纷垂下头,再无一人敢出来说话。
二王子余嘉是宁军主帅,军令如山,下面兵将哪敢不从,纷纷向左右退避,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