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襄如此介绍,太子还要见自家儿子,下都宗伯公孙阳很是惊诧。不过随之而来,就是心中暗自大喜,忙拱手笑道:“太子圣明!多谢太子看顾!”
到了第二天,公孙阳早早就领着三个儿子前来拜见姬丹。晤谈之下,确如公孙襄所说,别看前面行礼参见,一个个仪态雍容,颇有大家风度,但谈起各自所学,顿时就变了模样。
尤其公孙泽,姬丹刚提起神仙炼丹之术,公孙泽立刻变的眉飞色舞,虽然是在太子面前,也是毫不拘束,指手画脚,侃侃而谈,大论各种炼丹要术,从远古神仙,一直谈到黄帝飞升,彭祖长寿八百岁,至于老爷子在一旁不断的咬牙瞪目使眼色的情形,那是绝对的无视。
姬丹一直笑吟吟的听着,不时问上几句,公孙泽更是兴起,拱手道:“殿下,世人无知,总以为神仙之说,皆是虚妄,岂不知这神仙之道,自古有之,非有缘之人不可得。臣观太子,聪明睿智,仙灵动,如太子有意,臣愿效微薄之力,以助太子成就仙道!”
姬丹暗自偷笑,神仙么,没见过,不过自己来自两千年后,可知道这两千年来,但凡要修仙长生的帝王,可没那个得了什么好结果的。看公孙泽这架势,也不过和后来劝秦始皇求仙的那帮方士一般,不过是为了钱财富贵罢了。
其实姬丹暗自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公孙泽在原本的历史上,是在四年后出家远游,传习神仙方术,后因燕国已灭,遂指自己所居草庐为姓,变称卢生,随着名声日响,被人举荐,征到咸阳,在嬴政身边为郎,引发秦始皇坑杀四百多名术士的大事件,其中就有这厮的身影。
姬丹沉吟半晌,展颜笑道:“谢卿吉言,只是丹为召公子孙,大燕八百年基业,日后在丹一身,丹虽不肖,也不敢轻弃!”
公孙泽看没说动姬丹,脸上略显失望之色,姬丹又道:“燕乃卿之祖国,如今诸侯凌逼,既为宗室,卿岂能弃救国护民之大道,妄求个人之仙缘?”
公孙泽往日读书不少,别看平日里甚是迷恋神仙炼丹之术,只不过是因为自家虽是宗室,却是疏远支属,父亲熬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个闲散的下都宗伯而已,到了自己这一辈,国家眼看着屡战屡败,更加的贫弱,而自己作为召公子孙,虽然有心出力,但无缘朝中权贵,只能空口咄咄,无能为力,因此才投身其中,初时不过是借故忘忧而已,到后来习学炼丹之术,却是深感趣味无穷,这才越来越痴迷,至于能否借此成神,倒还真没放在心上。
初时劝姬丹一番话,也是想能以此打动姬丹赏识自己,也好通过太子,能有自己一片天地,不想姬丹对仙道是敬而远之,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只是万没想到,姬丹后面却是以大义相责,公孙泽心里直是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答。
姬丹看公孙泽脸色变化不定,还道他沉迷神仙之术,对自己话语不以为然。姬丹雅不愿意这虚无飘渺的神仙之术在燕国日后风起,故而又对众人道:“神仙之术虽言之凿凿,但世上之人,何曾见过?敬鬼神而远之,此言得之矣!”
姬丹门下众人,原本听公孙泽大谈神仙之道,都很是不以为然,只是太子哪里不说话,大家也都顺便听听而已,见太子如此表态,众人都齐口称是。
公孙泽知道太子这是借着向众人敲打自己,如自己仍是执迷不悟,只怕太子心中定是厌弃。赶紧起身,拜倒在地,道:“臣愚钝不灵,如非太子,定然深入歧途而不返!”
“泽身为大燕子孙,不敢独爱其身,愿追随太子,为国效力!”
姬丹看到公孙泽如此表态,心中也是喜欢,道:“如此甚好,你既喜欢炼丹,我自有用你之处。”
“公孙泽不明所以,脸色一红,道:”殿下,炼丹之道也是神仙之术,本是虚妄,臣既是追随太子,自当摒弃,不敢再以此自诩。“
姬丹呵呵一笑,道:“今日事多,不与你细说,待日后便知!”
众人都不知太子之意,只是太子既然如此说了,公孙泽也不好再问。反正太子已经让自己追随左右,那就太子咋说就咋办吧。因此又行了一礼,退回座位。
太子又问起公孙河、公孙淼兄弟,发现这公孙河可能是自幼就在这下都长大的缘故,对于下都这里各种工坊匠师颇为熟悉,谈起器物制造和机械之具,还真是见解独到。姬丹问起这下都工坊之中炼铜、炼铁、铸造等事,公孙河更是通,丝毫不在司空吴仗剑之下。姬丹笑道:“卿对这工坊诸事,何以这等通?”
公孙河不好意思的笑笑,拱手答道:“殿下,臣闲来无事,常去这工坊之中,看这些匠师,不管是冶炼还是铸造,虽是劳力之事,但臣细观,其中颇有学问,因此逐渐痴迷,不意为人所笑!”
姬丹问道:“既知为人所笑,怎么仍是不改?”
公孙河倒很是坦然,拱手回道:“诸子百家,有治国者,治人者、也有墨子、公输钻研器物之道。他人所笑,乃是不知其中自有大道在,得一器物之用,也是利万民之事。”
姬丹呵呵一笑,道:“卿能有此一见,可谓见识深远。”
又问公孙淼:“听说卿喜好医道?”
公孙淼拱手称是,姬丹笑着对兄弟二人道:“昔日孟尝君好客,门下**鸣狗盗之徒,尚且能出大力,卿二人所为,乃是正道。他人笑之,实不知其中轻重也!”
“目前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