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凌，我怕…”站在水边，小小害怕地看着在身旁脱着衣服的凌夕雯。

“嘭！”一阵水花飞溅，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凌夕雯舒服地仰起头，也不管岸上那个还在犹豫不决的小身影，自顾自的洗着。

一遍再一遍，等终于能够看到正常的肤色了，从头到尾洗得干干净净的，凌夕雯这才停下手。看着水里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微微一叹。

还好，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

“你还不赶紧下来，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啊！”整理完自己，这才发现岸上的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怕…还有，我爹说…男孩子的身体不可以随便给女孩子看！”义正言辞的样子，看的凌夕雯直翻白眼！

乖乖，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的！真是封建制度害死人啊！

“那女孩子的身子就是可以随便给人看的啊。刚才我脱衣服的衣服，你敢说你没看？”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坏蛋，不过谁叫这个小鬼太笨呢。

“啊？”和意料中的一样，瞪大眼睛，张大嘴，一副惊慌的神情。“我…我不知道……我爹只说过，身子给哪个女孩子看了，长大了那个女孩子就要娶我。现在我看了你身子，那…那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好像越说觉得越有道理，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凌夕雯，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的天啊！”报应啊！“别！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不！你转过身去，我换完衣服再洗！”

“哦...”小小低着头，凌夕雯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就只看到一张撅得老高的小嘴。

“好啦。你赶紧洗吧，好了叫我！”一回头，就看到站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肩膀耸动，仔细听，还能听到几声低低的抽泣声。“喂，你还好吧。”

“小小？喂！”蹲下身，凌夕雯实在不知道这个小鬼又怎么了！嗨，前世是女人是水做的，这世却是颠倒过来，男人是水做的！一个字，烦！“好啦好啦，别哭，告诉我怎么啦。”

“呜呜呜......”小小抬起头，一脸的眼泪，一副你是大坏蛋的表情，凌夕雯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好啦，告诉姐姐，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无奈，真的很无奈。

“你也不要我！”

“啊？”

“娘亲不要我、爹爹不要我、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小小的脑子里，母亲和父亲的离世在他的认知里就是抛离，大半年的时间，他的生活里就只有和破庙里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隐约记得东街豆腐铺的大哥哥就是因为喜欢的大姐姐不要他才不娶他的，现在自己说要嫁个凌夕雯，她的拒绝被他下意识地转换为离开。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拉！”

“你不娶我！”小小啜泣着，配合着沙哑的声音，委屈的小脸还真有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呃？！”这样也行？！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想的！“谁告诉你不娶你就是不要你啦！小笨蛋！”忍不住笑出声，凌夕雯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现在，别想什么嫁啊、娶的，给我乖乖洗澡，听到没。”

“你不会不要我？”小小还是不放心，看着凌夕雯笑着点头的，感觉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里有些安定了。“那你为什么不娶我？”可惜小脑袋里还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给我好好洗澡！”懒得搭理他，凌夕雯受不了的扯起他的衣服！“给我好好洗澡！现在！马上！立刻！没洗干净就别起来！”

“哦。”配合着凌夕雯的动作，小小乖乖得脱掉衣服，眼神闪烁，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着什么。坐在水里，小小下意识的搓着身子，眼镜几乎痴痴得看着蹲在岸边洗衣服的凌夕雯，忍不住笑出声。“嘻嘻......”

“笑什么？”奇怪地看着水里坐着的小鬼。“给我好好洗澡，没事笑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