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说会儿话，还不退下？！”

顾及燕霜卿的身份，守卫们商量了一会，终是有一人上前道，“谨遵娘娘懿旨。”而后便带着他们向后退了三十余尺，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萧丞相颇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微微一笑，也跟着守卫们一起退后。

“你都知道了罢？叶尽欢大抵已经告诉你了。”看着燕霜卿的眼睛，萧曦月叹道，“知道巫蛊之事，全是我的手笔。”

“为什么骗我？”

燕霜卿本来准备好了很多要说的话，末了，却全都化作一句疑问。面前的……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相信的人了。她在自己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以为……可以信任的。

萧曦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若我说，此非本心，阿卿可信？”

燕霜卿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阿月，你曾给过我帮助，本应是我知己……”

萧曦月蓦然冷笑道，“这就是你的想法？红颜知己？莫非这就是我所求之事吗？！难道我会奢求这种缥缈的虚名、可有可无的存在吗？你需要我时便传召我，不需要时便甩在一边，你有没有想过我究竟作何感想？！”

顿了顿，又道，“此次事情，我父亲本不赞成，我却孤注一掷，难道只是为了扳倒王家吗？可笑！若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你……”

“对不起……”从来没有见过萧曦月如此失态的样子，燕霜卿浑身一颤，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萧曦月所求不多，只你而已……过了这么久，你竟还未明白。”萧曦月的声音带了些哽咽，眼眶有些发红，“即使明白，也已经迟了。”

此时已是金秋时节，北羌地处东北域，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萧曦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了几转，被寒风一刺，终是落了下来。

是……自己错了吗？

燕霜卿也禁不住红了眼眶。是自己太过于迟钝，没有意识到萧曦月的感情，从而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吗？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果？萧曦月会不会还好好的呆在宫里，衣食无忧？

“对不起。”燕霜卿有些说不出话，声音又干又哑，张了张嘴，却只冒出这三个字。

“别哭。”萧曦月费力地伸手拭去燕霜卿脸上的泪珠，那冰凉的触感却更刺激了燕霜卿的泪腺，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泣不成声。

“我从未怪你。”萧曦月勉力微笑着，“只是有些不服气而已。彼时先皇后刚殡天，我和王惜昭一同被皇帝聘入宫中，她为皇后，我为淑妃。而今她为一人之下，我为阶下囚。想来命中早已注定，你亦如此。”

“不是的，不是的。”燕霜卿拼命摇着头，失声痛哭着，“我……”

冰凉的手指抵上了她的唇，萧曦月努力弯起嘴角，可声音却抑制不住地抖着，“阿卿，棠音还小，能否请你多照看着她些，这孩子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受不得苦。”

“我会的，我会的……”

“我会回来的。”萧曦月的声音充满着坚定，“就此别过，自会重逢。”

纵使有诸多不舍，燕霜卿还是目送着一行人远去，几乎踉跄到跌倒。心头被无力的失落感笼罩着，怔怔的，如同缺失了一块。

平行而论，她对萧曦月并没有所谓的心悦，更多是把她当作亲人与朋友，依赖并信任着。如果自己能早些察觉到萧曦月的心思，如果能劝阻她，是否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呢？

是自己的错吧。

明明喜欢的是女子，却还这样若即若离，令萧曦月也……早该保持距离的，不该和她走这么近。若非如此，她一定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