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下,寻了好半天,才在一块小石缝里,找到几种可以快速止血的草药。
记忆里,在正北的方向,应该有座瀑布,但又有一点不确定。还是决定去寻一下,唐突的敷药,伤口不加清洗,会化脓,到时候恢复的更慢。
我有一点轻微的夜盲症,在荒山野岭的索,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了,至于那草药嘛,是完全靠闻得气味。本人的鼻子,唯独对各种药材的气味最为灵敏,这应该是最值得我骄傲的地方。忍着疼痛,趴在地上听了听,没错,远处确实有水源。
青色的云拂过后,终于看到月亮了,视野里也变得清晰不少。月色下,不远处盈盈发亮。拨开树枝,水流声更加清晰。下了这个不太陡的坡,就能到达水边了。往下慢慢的移动着脚步,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下走,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千万别摔着!
“呃!”踩空了······
一阵天旋地转,以花样打滚式从坡上叽里咕噜的就下来了,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受到了惊吓后本能的就知道双手乱抓,乱叫的,等我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时,我已经趴在河边了。还好,在小河边就停下不在向前滚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大河还是小河,万一直接滚进去,可就完啦,毕竟,我----不会游泳。
“噢······”抱着头,坐了起来,我的脑袋一定跟很多块石头有过接触了,要不然不会、不会这么疼!再往前爬爬,把手伸进水里,水不凉,温乎乎的,还好吧,一只手臂就触到底了,至少河边不深。
脱下长袍,解下系在伤口处的衣袖,捧在手里粘糊糊的,全是血腥气,刺激着鼻腔,胃里一阵倒腾。苍青的月辉下,肤色惨白,前暗红色的,暗到有些发黑的伤口,狰狞可怖,皮外翻,甚至看到了骨头,还有发黑的,近似于蜘蛛网的血管。连我自己都觉得浑身上下汗毛倒立,真吓人,伤成这样都没事。我也有点太牛了吧!
跪在河边,将那段满是脏血的衣袖浸入水里,搓了几下,拧干,擦拭伤口。柔软的布料,和血糊糊的才一碰触,疼的立马打了个哆嗦,这也太疼了,真的,很疼啊,绝对不是夸张,老子想喊,想骂人,想哭!
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狠心。深山怪林里,猛兽多得是,比如:饥饿的狼!这般浓烈的血气会很危险。
伤口处清洗好后,浑身全是汗,已经虚脱了。从衣服里,掏出草药,挤出汁,涂抹上;再拿一片大一点的草药叶片盖住,最后再扯下右边的衣袖,包好。我很满意,这就是出生在医药世家的好处,突发事,要紧事,自个就能解决。
这种草药是比较珍贵的,叶片大如木盆,花和海底的珊瑚很像,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几十年一遇,叫“珊瑚花”,止血效果最好,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就无大碍了。
月光时隐时现,我在林间穿梭着,这里距离我的宅第有千余里,不到天亮,我就可以到家。我体验到了真正的御风而行,身比雁轻,这是我以前无法体会到的境界。
我曾听师傅讲过,像香江一叶那样真正的高手,其轻功的程度,可以在百余里间,不借用任何力点,因为风,就是他脚下的路,就是他的羽翼。当时还小,当故事听了,左耳进右耳冒。直到此刻,我让风,成为了我脚下的路。才明白,原来他老人家不是骗人的!
武林盟主----香江一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名震大江南北,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从这个神话般的人出现,武林盟主的位置就没变过,一直是他的。他是玄玉山庄的庄主,玄玉山庄,号称天下第一庄。
传言中的香江一叶,为人谦和,宽宏大量。仪容潇洒,气度不凡,不过自从当上武林盟主之后,就很低调了,几乎足不出户。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很多,但都没见过他。
至于他的年龄嘛,具体多大不晓得,不过可以推算一下:这人十六岁步入江湖这摊浑水,半年时间,就让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啦。十七岁,他就当上武林盟主了!这把交椅一坐,就坐了差不多二十年。估计他已经是半个老头了吧!
恩?老头?心里不爽,老头这俩个字,在我心里完全就是那个姓九的变态的老鬼的代称!他娘的,怎么又像想起那个老杂种了!那个天下第一无耻大混蛋······
心里很难平静下来,可我还是没有停下来静静心,这颗心,本就静不下来。
······
黑暗,笼罩着山林,笼罩着乡村、城池。这时的街道没有喧器,只有人去楼空后的凄清,黑黝黝的巷弄,阔气的朱红的大门,还有依然明亮着的灯笼,低沉的石狮······青石板的路面,还遗留有白天行色匆匆的人们的烙迹。
夜风刮过,一阵清凉,地上早落的叶子,在风中卷起,打旋儿,再飘落,追着风跑······
打更的,敲着破罗,扯着嗓子大喊“三更天啦,三更天啦。磨豆腐的该开工了!”
脚底碰触到房顶琉璃瓦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真实。我很累,跳下屋顶时,又一次扯痛了伤口。把守的大冥神教弟子,早就已经睡成死猪了。放轻步子,推门,迅速闪进东厢房。
赶快扯下这身已经臭的不能再臭的衣服,索到圆桌旁,拿起火石,碰撞之间,火星“兹兹”的响,引燃蜡烛。
手持蜡台,放下厚重的帘帐。
靠着枕头,观察了伤口很久,虽然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