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哦！哦！快睡吧！”

米小小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床上，身体上下起伏着。眼睛仔细一看，一个农村打扮的中年妇女正在抱着自己，咦？手怎么这么小呢！小婴儿吃力的抬起胳膊，扭着脑袋发现床上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噢！一看就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坐月子的女人，这个女人有着白皙的肌肤，又黑又长的眉毛，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睛里闪烁着悲伤，她侧着身正在喂一个小婴儿吃。

“？？又一小婴儿？”这个小婴儿好像吃饱了，打着嗝，年轻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背。看着他打嗝，自己也打了个嗝！满嘴香！

“秀珍啊！不是婶子说你，人家苏长河已经说了，他那口子不能生育，这大狗是他亲生骨，现在跟了他那以后是飞黄腾达啊！他媳妇也会很疼大狗的，你倒是说句话啊！”中年妇女边说边放下小小，又抱起了另一个婴儿。小小回到床上女人的怀里。

“大婶！不是我不愿意，可是二狗怎么办？他为啥只要大狗呢？我可怜的二狗啊！”年轻女人红了眼睛，泪水轻轻滴在小小脸旁，“为啥子不要二狗啊？大狗二狗一起带走我也就安心了！”

“秀珍啊！长河他媳妇只要一个！长河也没办法啊，这婶儿有个法儿，你也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带着孩子啊！邻县老顾头家正巧缺个传宗接代的男娃，二狗他要了！”中年妇女紧紧盯着年轻女人的眼。

“老顾头？真的？他愿意要？”年轻女人放下小小，轻皱着眉头抬头问道。

“当然是真的！老顾头文革时遭过批斗，这不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讨个媳妇，他也不打算讨了，老顾头懂得多，又会木匠活，二狗到他那里也能吃饱啊！”中年妇女再接再厉道。

“他大婶！我再想想！”年轻女人疲惫的躺下，用被子盖住头，轻轻地哭着，小小也很难受，旁边的小人儿或许是感受到这气氛，也扭着头，两只小手朝小小伸着。

······

“快走！晦气！”一位一看就是明的妇女抱着一个婴儿上了一辆吉普车，车上挂着军牌，车开走了，留下满路的土。

“秀珍啊！你咋这么想不开呢！”

“造孽啊！这秀珍咋就喝农药了呢！”

“看见没？这女人也命苦！被人骗了身又把心搭进去了！”······

小小闭着眼，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一股浓浓的刺鼻味道惊醒，催吐！催吐啊！小小在包裹里一动不能动，呐喊着，只有啊啊的声音，旁边的婴儿哭了出来，小小也大声地哭着，人们被惊醒。还是没有救回来，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

“什么？老顾头去了？那二狗咋办？”中年妇女紧张的拉着她男人的胳膊问道，“能咋办？实在不行就扔了，咱家还有仨等着喂呢！咱可养不活他！”男人烦躁地回道，“扔了？这叫我咋跟秀珍交代啊！啊？”中年妇女哭道，“我可怜的秀珍啊！她爹娘去的早，又摊上这事儿！咋这么命苦啊！”“别哭了！秀珍也是我亲侄女，我也心里难受！看见这小兔崽子我就想起苏长河那个王八蛋！”“你别管了！我明儿三点就悄悄的去邻县的莱安寺，把孩子放那儿！出家人慈悲！二狗在寺里也能有口饭吃！”

······

敖一清早醒来，看着下了半夜的雪，拿起扫帚打开大门，发现有一个小包裹，小包裹里有一个冻得发紫的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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