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地撅了撅嘴恍惚地想不带也没事等她睡得饱饱的起床后一样能让明姑姑送她去找他。
于是她窝在他暖暖的胸怀间闻着他身上似檀非檀的清淡气息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话直到张开嘴巴打着大大的呵欠丫。
他静静地倾听着看她困了才轻手轻脚地提起旁边的薄毯心为她覆上。
于是那有五哥陪伴的一个个夜晚她都睡得格外安心。
木槿捏一捏许思颜为她盖的薄毯忽然有种预感媲。
预感她今晚也会睡得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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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一向便知晓当一国储君不那么轻松就连当太子妃也没那么轻松——除非她真是个任人摆布的呆木头浑浑噩噩地生迷迷糊糊地死。
而许思颜这个皇太子瞧着尤为吃力。
虽然她再三讥嘲他卑劣无耻无赖无聊但一路冷眼看去他待人宽仁有义深恤民生疾苦与那些奸滑臣子们的周.旋也自有其恩威并济之道。
吴帝许知言得以顺利登基多倚仗慕容氏之力且自认对慕容皇后有所亏欠继位后每每身体不适常由着慕容皇后代为处置政务故而当时扬威天下的老临邛王慕容启虽已逝去慕容氏依然一门暄赫其势力盘根错节几可只手遮天。
泾阳侯等人最初敢不把木槿看在眼里无非也是仗着皇后做靠山便是太子许思颜也不好轻易动母后的人。
可这天下到底还是许家的天下即便是高凉城的众官吏也未必尽数依附着泾阳侯否则便不会有徐夕影父女之事了。
无疑有人想借了徐夕影烧点一把火把许思颜这团烈火烧到晋州卫指挥史庆南陌那里。
如今火是烧过去了但许思颜不可能再认为一个假冒的徐渊会出什么真话来。
倒是他们栽赃庆南陌立刻让许思颜决定第二日便启程去晋州找庆南陌。
当然已不可能是某些人所期盼的追责。
天还未明许思颜便已起身正悄无声息地更衣时转头看木槿披衣下了床递过来一页信笺“叫人把这个寄给父皇。”
许思颜看时却见上写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正是《老子》中的一段话。
许思颜不解看她一眼然后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这页看着甚是寻常的纸笺“你又在捣什么鬼?”
木槿掩唇笑道:“我就是练了一页字让父皇瞧瞧我可有进步而已你只管叫人送去便是。”
许思颜便移来烛火冷哼道:“不?不我烧了它看你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天知道你是不是跟父皇告我的状呢”
他作势要烧时木槿果然拦住笑道:“你若烧了我可没那材料把字再写一遍了”
她将那页纸笺接过也凑到了烛火前却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慢慢将那页纸笺烤热便见水痕般的几行字迹出现在空白处。
正是的许世禾之事以及《帝策》的下落。
许思颜不觉惊喜微笑道:“此事夜长梦多的确需尽快禀明父皇。——死丫头你早就和父皇约好这等通信方式了吧?”
木槿嘻嘻笑道:“没有可父皇英明睿智岂会像某些人空长了副好皮囊连这点雕虫技都看不出?”
恨得许思颜又要捏她的脸。
木槿吃吃笑着早已躲闪开去。
许思颜记挂着她尚有伤在身磨了片刻牙只得罢了。
低头瞧那水痕般的字迹热力褪去后已经消失遂将它折了亲自以火漆封缄印上自己私印唤可靠亲卫送回京城务必亲手交到皇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