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话音落下,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男人着一橘黄色长袍马褂,挂环上系挂刀、荷包、罗盘、牙签筒、火镰袋之类。戴着一顶凉帽,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在他时不时看向旁边的女人时,笑容由淡转浓,依稀可见宠昵之情。
身旁随同进来的女人,穿着略显庄重。披领及袖俱石青,片金加海龙缘,绣文。前后正龙各一,两肩行龙各一,襟行龙四,披肩行龙二,袖端正龙各一,袖相接处行龙二。裾后开,领后垂金黄绦、杂饰惟宜。头戴由十来片弧形长条的金托连接成一个圆圈的金约,外面饰金云、青金石和东珠,里面以织金缎衬裱。每片金托上下两缘饰累丝云纹,中嵌青金石,2片之间间以金云和东珠。耳上带着金云衔珠每具各2。
男人温稳儒雅,女子一双明亮的眼睛机灵伶俐,倒也挺般配。果然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小燕子婚前那一个请纯,婚后就多了分小女人气息,虽然对下弦来讲,她还是一样的nc。
两人偕同走进,朝老佛爷恭敬行礼。
“永琪给老佛爷请安。”
“小燕子给老佛爷请安。”
一见他们,老佛爷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沉着脸道:“平身。”
“谢老佛爷。”
砸场。
这是下弦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啧啧,来老佛爷这里小燕子居然也敢穿得这么隆重,莫不是针对她的吧?
哎呀呀,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耀武扬威这种事,她一向很擅长的。
下弦向青莲打了个眼色,青莲马上会意,扶着她走到两人面前。
下弦微微蹲身:“知画给五阿哥、姐姐请安。”
青莲亦是行礼:“奴婢青莲给五阿哥、五福晋行礼。”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将她扶起,男人醇厚的声音随之而来。
“知画,你如今怀着孕,就不必再请安了。”
下弦低头娇羞一笑:“谢五阿哥。”
今天下弦来自是打扮了一番。虽然只是简单的梳旗头,穿吉服戴吉服冠,但她本就长得娇丽,再加上头戴以白玉制作在两端嵌珠翠碧玺做成极秀丽写实的折枝海棠牡丹的簪花,配上以红珊瑚巧制成仿真形石榴花瓣,以金丝尖端缀米珠为花蕊,以银片剪刻加点翠成花叶,和以绿松石巧作菊花花叶,以金丝作枝干并加东珠为花蕊的侧簪,如今只低头娇羞一笑,便透有无限风情,连永琪一时都看呆了。
真正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寒风的娇羞。
所以说啊,女人对自己要好点,尤其这打扮,更要将“女人”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否则岂不辜负上天给的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面容?
小燕子自然也看见了,赌气地一冷哼,永琪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收手站在一旁。
老佛爷自然也听见了。她不悦地扫了眼小燕子,目光里的寒气一下子将她震得打了个寒蝉。转向下弦时,脸上又挂满了慈祥的笑容:“知画还怀着孩子呢,来来,到哀家这里坐。”
“怀着孩子”这四个字念得尤其重,褒谁贬谁,一清二楚。小燕子缩瑟着垂下眼,永琪悄悄握住她的手,正欲开口,一道悦耳的声音先行入。
“老佛爷,您总是拿这个开知画玩笑,知画会不好意思的。”下弦一跺脚,耳盼边隐隐浮现绯红,更衬柔媚。
老佛爷哈哈大笑:“也亏你会害羞啊。”
“老佛爷~”下弦不依不饶地撒着娇。余光瞟向小燕子,果见她脸色更苍白了。
“好好。”老佛爷笑着应道,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下弦咬着嘴唇:“可是姐姐和夫君都还站着,知画怎敢坐着呢。老佛爷,大家都是一家人,应该和和气气的,您何必为这些小事烦心呢。您要一生气,知画也会跟着难受的。”
“好好。”老佛爷点点头,看向永琪和小燕子时,依然时直绷着脸,“既然知画这么说了,你们也都坐吧。”
小燕子赌气似的仍站着,永琪在一旁扯扯她的袖口让她听话,她反倒更有底气的一拂袖,怒冲冲道:“小燕子不过是从民间来的,哪有知画高贵。如今她还怀着永琪的孩子,当然要细心照顾,我们反正让您看了也不爽,不如这就走了,免得您看着更碍眼。”
“混帐!”老佛爷一拍桌子,气得脸色都发青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来人,把小燕子给我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老佛爷。”永琪跪了下去,“小燕子年轻气盛,难免不懂分寸,求老佛爷开恩。”
“是啊,老佛爷。”下弦帮腔道,“皇上就是喜欢姐姐的直率,所以会宠了点,没有过多约束,也就是怕失了这份纯真。”
一句话说得体体当当,却不仅没有起到灭火的效果,还让老佛爷怒气更盛了:“我看她就是仗着有皇上的宽恕,连哀家也不放到眼里。这二十大板无论如何都要打,你们要是再劝一句,就一起打!”
这下子就无人开口了。下弦和永琪面面相觑,下弦看到了永琪眼中的哀求,唇角浅浅上扬了一分,打个眼神让青莲扶着自己来到老佛爷身边。
下弦将桌上的茶递给老佛爷,软语劝道:“老佛爷,您请喝口茶,消消气。”
“我哪喝得下。”老佛爷瞪眼对门口恭候地太监呵斥道,“怎么,难道要我亲自去请,你们才做?连我的话也不放到眼里啊?!”
“这……”那两个太监为难。一边是五福晋,皇上宠爱的还珠格格,一边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