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款款的走至太后吕氏身边,看着跪于一地的众人,皱眉训道:“如此多的人,连太后都侍候不好,一个个在这里想碍谁的眼,还不全都下去。等着想领赏呢!”
太后看着众人争恐着竞相退了出去,不禁失笑的望着张嫣,“你倒是惯会做好人,替她们免了罚,全给遣了下去,倒是谁来服侍咱们呢?”
“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奴婢在这呢,自是奴婢来服侍了!”绿袖上前福身行礼轻声答道。
“罢了,让她们进来服侍吧,哀家也懒得再罚她们,你只管服侍好你家主子就是了。”吕氏随意的挥了挥手吩咐道,又深看了绿袖一眼。
绿袖领命,自下去安排不提。只转过身出殿时,那背后的目光却是让人胆寒不已。因绿袖早已拿好主意,这下倒是没觉得忐忑,步履沉稳的走了出去。
吕氏拉着张嫣的手坐到了矮榻上,上下左右查看了下,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近几日嫣儿过的不错,这气色倒是越发的好了,呵呵,你呀!早该如此!”拍拍张嫣的手,甚是欣慰道。
张嫣面色微红,低头不敢直视吕氏,只一味的点头符合,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开口探问,却在看到绿袖领着一众先前被自己撵出去的奴婢上前来服侍,这才突然想起,这可不就是个绝佳的询问借口吗,可笑自己刚还懊恼了半天。
待喝过茶后,张嫣观察着太后,见其面色不似刚才发怒时那样,这会子倒是一脸的欢喜,于是,张嫣便小声的问道:“刚才太后为何发怒,是谁惹太后不快了?”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哀家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先帝遗嫔,竟会牵扯出这许多人来为她求情,看来当年支持他们母子的人像是还未死心的样子,此次,便让哀家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可以为了他们站出来与哀家做对。哼!”吕太后看着张嫣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嫣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道不好,这太后看来果真想借着赵王母子做些什么事,且看起来势在必行的样子,看来得想个法子和皇上好好说说才成,免得到时真要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张嫣这里正想着心事,不防太后已瞧着她看了半天,一抬头便看见了太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心内打了个哆嗦。不待自己问起,那太后自己便首先开口解释了起来。
却原来是因为红依,自那日自己找借口将红依交还给太后,太后便让她一直服侍着戚夫人,想那戚夫人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不停口的辱骂太后和周围的众人,那身上也因此吃了不少皮之苦,身子也日益衰弱下去,又不叫延医用药,眼看着便不行了。
可是自打红依来了后,那戚夫人便似变了个人,再不开口骂一句话,有时一天也说不了一个字,默默的干完所有交给她的事情,按时吃饭睡觉,仆妇们也因此找不着借口随便打骂,毕竟人家还担着夫人的名号。这样几日下来,那人身上的伤竟是有大好的趋势。
张嫣心下宽慰,红依总算是聪明的,知道自己派她来的目的,只要夫人不与太后硬碰硬,太后便会失了继续折磨她的兴趣,总有一日太后会放了她的,她得救了,赵王便无命之忧,皇上那里自然便也就好了。
于是,张嫣便当做看不懂太后那眼神,起身高兴的恭喜道:“那嫣儿真是替太后高兴呢,想那戚夫人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太后略施些恩德,她便屈服了。瞧瞧,现在可不就安静了。唉!想那红依在我那里也是委屈她了,这么个能干的人,愣是没用武之地,这才回到太后这里,便为太后解决了一大麻烦,可不是个得力的嘛。”
“呵呵,她算什么心高气傲之人,不过一个以色事人仗着帝宠的贱妇,哀家以为她有多硬气,哼,想也不过如此,倒让哀家没了兴致,算了,改明儿便放了她。至于那红依,倒的确是个得力的,你以前没发现,是因为你以前没对手,现在不是有了?改明儿还叫她回你那里,若再出了那日的事情,绿袖也好有个帮手不是?”吕氏边说边瞧着张嫣的面色,见她并无高兴或兴奋得偿所愿之意,这才放下心来。
张嫣面泛苦笑,“太后本是好意,怕我没个得力人,奈何早先我便赶过她一回,这便叫她回来,她心里怕是不大愿意吧,更别说还会用心为我办事了,我可不要个光会吃饭不知干活的,我可没闲钱养闲人。”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